躲闪,疑惑。
佣人一顿。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了解裴清和要先从看懂他的论题开始。
女生依然在笑,薄红唇瓣勾起浅淡弧度,清风徐徐,“按照标准流程办事,曾叔,您没有错。”
宁可像主子似的恭敬对待,也不能轻易得罪一分。
“房间已经全部打扫完毕,您可以去检查。”
小雾是裴家家主亲自带回来的人。
发烧没能烧穿她敏锐的听觉,听着内室窸窣的的收拾动静,脑海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惦记。
离开卧室,走向套房客厅。
身材纤长,莹白笔直的筷子腿侧搭在瓷砖地面上,青细血管抻至骨线分明的脚踝,每片肌肉纹理都恰到好处,清纯妩媚。
“这个,还需要我来签字吗?”
炮声连天的沉默中,小雾轻抚书脊上“裴清和
简约系现代风大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带进一股轻重不明的小凉风。
实际上,少女在裴家的地位与裴家佣人也并无二致,都是裴家服务人员,只不过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纤纤细腰柔若无骨,一举一动仿佛都要溢出水来。
笃定的,迟疑的,看戏的。
裴家这种门第,多是毫无感情的商业政治联姻,现任家主裴译忱尚无婚约对象,外面女人多数雷声大雨点小,反而私奴才是能在寂寞深夜长久陪伴的暖心人。
“裴家众多私奴的房间分配权都在我手里,这次忽略了裴先生先定房间的情况,一号,我向你道歉。”
个子不高,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蓬纱缀花裙,乌长波浪丸子头,俯身从门锁中抽出钥匙,送到老管家面前。
目光蜷缩。
冗杂人声哗然涌入——
甚至没能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是本装帧极好的论文——
她音轻而奶,像一块纯正的慕斯蛋糕,说着自己的小委屈,我听犹怜,“可是,我不认为裴先生会给错钥匙。”
一团。
顺便打量缩进懒人沙发的女人。
着作人:裴清和
一目十行,行行是雪花。
还沉浸在书册中却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的小雾在此刻抬眼。
“曾叔。”
但越经验长久的佣人越心知肚明。
她准备好验收单和黑色水笔,走到小雾面前,让她签字。
——“我就说,这把钥匙一定能开主卧配房的门。”
话意不重,却掷地有声,像一颗颗雨豆子,噼里啪啦地敲上每个人的鼓膜。
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精致漂亮的小美人。
“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她在明知房间安排错误的情况下,却欣然接受安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将错就错的侥幸心思?”
曾管家衣装整洁,笔挺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副金丝镜片,反光镜绳自额角垂至棱角突出的下颌,目光遥遥一探,一脸风轻云淡。
女生眼型狭长,笑起来时尾梢勾挑,既有清纯气质又间杂妩媚形貌,宝石红色流苏耳坠璀璨叮当。
“这把钥匙是昨天临上飞机前,裴先生亲自交给我的,告诉我是房间钥匙。”
顿了顿,伸出手臂,在空中无力一指,“我跟她,弄错了房间。”
门口不知道为何聚集了不少人。
只是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外面一阵嗡杂吵闹。
无声碰撞火花,在空中胡乱迸溅。
他们一齐转向小雾。
在小雾暗自纠结在意的时间里,佣人已经全部收拾完了。
她用到了“您”。
暗自扶额。
耐心解释,“这间房是主卧配套,先生不在时,您拥有管理权。除此之外,有几位常年伺候先生日常起居的佣人,在先生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为您使用。”
——论人类端粒长度维持对仿生ai基因编辑技术的影响
佣人在裴家干了十多年,见过的私奴多如流水,谁始终低下卑微,谁能跃居主家席位,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来。
尴尬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动也不动。
“可是根本打不开房间门。”
佣人看着小雾核对清单,签上字,稍稍颔首,拎着清扫工具往门外走。
枕边人终归是不一样。
而少女本人对此无知无觉,埋头书册,仅露出双微泛血丝的眼睛,润黑而敞亮,细密浓睫随着抬眼而微微颤动。
并非小雾身份多么高贵。
让人核实过门上钥匙之后,曾管家轻叹,缓慢开口。
而他的旁边,站着位漂亮如小洋娃娃的年轻女生。
眼看佣人有抬头的趋势,立刻摆出漫不经意的态度,低着头,从书架上随机抽本书,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小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