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任由最后一片残页坠落、不可挽回。
江知鹤的目光终于舍得看向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瞳孔里面倒映着我的怒容。
他语气很平淡:“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现在就已经没有了,臣其实极其厌恶做他人掌中玩物、床榻欲奴,每每与陛下厮混,总叫臣觉得恶心。”
他当真是极其善于激怒我,可能是愤怒到了极点,我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冷静了下来。
“江知鹤,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好似被我眼中的冷意惊得瑟缩了一下,手腕微颤,却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很虚假地笑着对我说:“陛下,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知鹤继续道:“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掉,陛下,臣就是这样的人,不甘为人之下,仅此而已。”
他若是不毁信,我们还有谈的余地,可他偏偏就是烧了,连着我的真心一起灼烧殆尽。
闻言,我心中凉透了。
只觉得我自己愚蠢。
被江知鹤哄骗至此,才看清了他,原来之前都算是错看。
“权力?江知鹤你居然还敢肖想权力,真是可笑,”我压着怒意冷笑,放出狠话,“朕不杀了你,都算是仁慈了。”
江知鹤反唇相讥,“陛下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个明君吗,这么多时日,如此识人不清——啊!”
话音未落,江知鹤被我扇了一个清脆的巴掌,苍白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几乎占了半边脸。
像是一只在雪地里流血的鹤。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动手。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