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得开始发白,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下次别这么穿就出来了……”
谢微酒专心撸猫,笑道:“说不定是饭店老板的猫。”小玳瑁确实油光水滑的,看起来很干净。
小玳瑁蹭了一会,忽然被它头顶的布条吸引力注意,于是像见到了逗猫棒般扑上来,谁知它太小了还不会自如地收缩爪子,被谢微酒腰带上的针织花纹勾住了爪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急得喵喵叫。
半晌之后他居然开口道:“我只是怕你有危险。”像是害怕又被谢微酒中途打断,他一句话说得轻快又简短,说完后便偷偷从后视镜观察她。
谢微酒一看,赶紧想帮它,但是又怕被它抓到手,池岩见她毫无保留地伸手,皱眉道:“小心……”
莫名地谢微酒居然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很想笑,但谢微酒仍是反驳:“你说得不对,”她从后视镜里和他对上视线,平静道:“我理解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谢微酒态度这么强硬,但还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会让别人误会……”
就在谢微酒打算开口的时候,一声小小的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池岩同时也看了过来,在她正前方的一棵小树苗后面,一只玳瑁好奇地盯着谢微酒。
谢微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回事,说是没睡好心情差也好,说是怪癖被发现了恼羞成怒也好,总之即使面对顶头上司也控制不住脾气,甚至开始反感他这句带有说教意味的话,她不假思索地呛声道:“穿什么出来是我的自由吧。”
这时空气陡然沉默,三秒钟之后反应过来的池岩猛地站起身,不自在地望向别处,错开谢微酒疑惑的视线对她几乎是质问道:“谢,谢微酒!你,你里面……穿的什么!”声音到最后甚至能听出颤抖。
好在没有被咬到,爪子自由后,小玳瑁一溜烟跑了,谢微酒松了口气,毫无知觉地站起身,打算跟池岩一起回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哎呀,小宝贝。”谢微酒惊喜地看着它,谢微酒从小就喜欢招猫逗狗,小玳瑁是最喜欢人的猫咪,此刻见他们没有恶意,便试探着靠近。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谢微酒迎风打了个喷嚏,池岩似乎是在发呆,这时候惊醒般对她说,“快上车吧。”
一路上路灯照得驾驶座明明灭灭,谢微酒几次与他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然后他慌乱移开目光,几次下来谢微酒都累了,她看着窗外,冷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谢微酒开门的手一顿,一瞬间血液冷却了下来,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滋味,仿佛在别人家做客打翻了调味瓶一般蔓延开来,沉默着坐进后座,谢微酒闭目养神,却是在心里自嘲地想到,一直都妄想她能取代池岩坐上总裁的位置,没想到自己坐后座让他开车真的实现了,却是以这种难堪的场面。
“把情趣内衣当作睡衣穿着睡觉是我个人习惯而已,今天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以为情况很紧急,所以选择这么穿出门,因为这是最快到达你身边的方式。但是我不同意你那句话
谢微酒脸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尴尬,方才上涌的气血完全没有消下去的趋势,她只得一声不吭地走到副驾驶,哪知正在开门的池岩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忽然开口仿佛命令般:“你坐后面吧!”
“误会什么?误会我有暴露癖还是误会我来之前在跟男人上床?我跟谁上床也是我的自由吧?”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谢微酒像一挺机关枪一般咄咄逼人。
谢微酒蹲在身子伸出手让它闻,等它习惯后就能摸了,池岩去车里拿了点鱼干,喂给小玳瑁,它闻了闻却不吃,只是过来蹭谢微酒的腿。
他的春梦,还对人不冷不热的,实在有点不应该。
谢微酒反应过来后大难临头一般猛地低下头,刚才小玳瑁勾到的正是她的腰带,本身就因为摩擦变松的蝴蝶结被小猫这么一扯,在她站起身的时候便无声松开了,现在的谢微酒风衣大敞,里面穿着的情趣内衣暴露无遗,今天穿的是校服风的白色套装,领口是水手服的款式,深v一直延伸到胸前,前面的双乳被比基尼样式的三角布料欲盖弥彰地遮住,前面还有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中间就只有两条细细的布料分别连接到腰部两侧,两条细布料从肚脐眼上方的位置开始是本该遮住下身的白色内裤,为什么说是本该,那是因为内裤在肚脐眼开始中间是镂空的网状,并且一直延伸到双腿深处,引起无限遐想,没人比谢微酒更清楚根本不用遐想,她下面就是真空的……后面几乎没有遮挡,所有的布料都集结在尾椎骨处,两瓣圆润的雪白臀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视线中,上半身本就够令人血脉偾张的了,谢微酒还穿了双白色网状丝袜,力求清纯与性感相结合……现在她却只觉得五雷轰顶般社死,火速将风衣拢起来系上这该死的腰带,幸好周围一个人没有,只有他们两个站在风中各自凌乱。
他开始沉默,谢微酒也不甘示弱地沉默。
“看来是不饿。”池岩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