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棕衣小童不知道怎麽进的屋子,蹲在大铁笼边上,肥硕的小手抓著铁杆。
“弟子知错,弟子紧记师父教诲!甘愿受罚!”墨衫小童重重磕头道。
门无声自开,是岳无痕持剑守在门边。
矮胖的棕衣小童歪著脑袋想了一想,抓起一颗石头就往水墨衣衫的小童头上砸去:“我才不要什麽师兄!”砸完就飞快地跑开了,跑开的小娃子哪里注意到水墨衣衫的小童脸上、全全是泫然欲泣的难过表情。
“小召,小召…”直挺挺跪著小童听到轻轻的叫声,扭头看去,竟是墨衫小童撬了窗锁翻进来,白色单衣背部全是血,背上鞭子的血痕透过单衣纵横交错地显出来,月光下是真是狰狞可怖。
── 棕衣小童一脸倔强地瞪著红衣男子,死不认错:“才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嘴长歪了的家夥顶撞本少爷!”
用过晚饭後,也许两日里来气得太多著实累了,薛小召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梦里感觉到了潮湿的水汽,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河水清澈消无声息地流过,流水上浮了许多轻灯,伴著拂面的清风带出了一波一波的温柔。
── 墨衫小童满身是血倒在大铁笼子里,奄奄一息,身後是三头用破烂绳索圈住的野狼。红衣男子冷漠道:“你杀不了它们,就让它们杀你。”铁笼的门关上了,红衣男子落锁离去,而後是野狼挣扎摆脱绳索的吼声,墨衫小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 梦里有一红衣的男子,红衣男子将一水墨衣衫的小童带到他面前,对他说:“小召,这是你的师兄,吕渊,以後要多听师兄的话,知道麽?”
“走开!”棕衣小童一把将西瓜打掉,“我才不是你师弟!”又跑开的任x" />小鬼,也没看到墨衫小童眼怔怔地看著地上被浪费的西瓜。
薛小召不理会在旁边坐下来的封刀,瞪著大门忿忿窝火,心里暗恨太子关人关得明目张,这哪是保护?简直是软禁!连好听的话都不愿意多说,真是让人讨厌的同时也无可奈何,谁知道那一冤枉书不是那小子自己写来、冤枉花间堂的!心下焦急,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刚到院子门口,原本空无一人的小院立即出现了数名黑龙骑,言辞温和地请他回屋……
棕衣小童怔怔的看著,墨衫小童在他发呆时候往他手里塞著饭团,虚弱地说:“这是我中午留下了的,也许冷了…听师父在外面说要罚你跪一夜,吃了还能填填肚子。师兄先走了,被人看见小召你会跪得更久,我还会来看你。”
── “师弟给你,西瓜可好吃了。”墨衫小童小心翼翼地拿著去皮的西瓜递给棕衣小童,脸上是满满的温和和宠溺。
野狼已经挣脱了绳索,饥饿得眼冒绿光流著唾y" />朝墨衫小童扑去,墨衫小童明明满身是伤,却不知用哪来的力气抽出匕首,比野狼还要快的身影闪电般砍向第一个扑过来的恶兽,野狼身首分离,顿时血雾喷涌飞溅。狼血溅在他脸上,顺著姣好脸颊滴滴落下,映衬著那冷冶双眸中的狰狞,比狼更像狼,宛如来自y" />曹地府的恶鬼……
墨衫小童尽量不留下血迹翻了出去,棕衣小童胡乱地擦去眼里落下的豆大水珠,将饭团混著流下的鼻涕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红衣男子对小童生气了:“小召,我从来没有这样教你不珍惜同伴,寒冬腊月让人脱了衣服还浇井水,你差点将你的同伴害死了!你给我到训堂里跪好!”
那边厢忙得脚不离地的太子听说了,手一挥,放话下来,两位要吃什麽就得供上什麽,不得怠慢。桌上便多了许多薛大少爷也没见过的奢侈菜色,薛小召终於吃不下了,封刀也撑得投降了,便心下诅咒太子出门被狗咬走路被车碾!
封刀进来後看到薛小召恼怒地甩了甩头,坐在凳子上一副谁也别来招惹的样子。想问一下太子是不是说了什麽不好的话,可熟悉薛小召的x" />子後,知道这时候过去必定换来一记老拳,只好安静地坐在一边,等他什麽时候情绪平缓一些,再去问问。
墨衫小童本本来抱著必死的心,一听到这个声音,再疲倦也抬起了头:“…你怎麽…进来的?”
“师兄…”棕衣小童眼泪鼻涕一起来闹了个大花脸,“师兄你不要死…”
棕衣小童在训堂里跪了小半时辰,红衣男子开始心疼了,问小童可知错否。小童眼圈泛红,却硬著脖子跪著,死不认错,男子又急又气拂袖离去。
一脸转将门用力甩上,封刀被摔门声震得缩了一缩,薛小召火冒三丈地开始暴饮暴食。同时劝封刀也一起化愤怒为食量,狠狠地吃,专点“倾国倾城”的菜色,吃穷那小子!
墨衫小童挡在棕衣小童面前道:“师父!那个弟子对小召出言不逊在先,浇水是吕渊出的主意!小召只是受我蛊言,我愿代他受罚!”
“吕渊,身为大弟子,你该以身作则示为典范,门下弟子相处不合私下动武挑衅你却无动於衷,你的责任何在?”红衣男子对墨衫小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