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零</h1>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空中气流颠簸惊醒了浅眠中的宁鸢。女人摘下真丝眼罩,有些憔悴地看向舷窗外的夜空,漆黑的夜空和地上星星点点的灯光。飞机上的冷风吹得宁鸢把身上的薄毯裹得紧了一些,一边的空姐犹豫了一下抱着一床毯子来到她面前,俯身轻声问她要不要再盖一层。宁鸢弯了弯唇角接过毯子说了谢谢,看到空姐红着脸转身走开。
宁鸢生的太好看,漂亮的脸在人际交往中几乎无往不利,日常生活里因为这张脸得到了数不清的优待。当然,也是因为这张脸,宁鸢半夜订了航班从A市跑到国外,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翻车了。宁鸢低头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脚踝上的细链,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串链子是江延一个月前给她系上的,当时两个人做完躺在床上,江延突然起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个首饰盒,握着她的小腿把这串点缀着碎钻的链子系到她右脚脚腕上。闪着细碎光泽的链子挂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踝上,江延低头吻上踝骨,按着她又来了一发……然后是昨天,宁鸢接着江延回家,走到楼下看到靠在门边抽烟的周时安……
宁鸢吓得简直要把手包丢出三米远。她谈过太多次恋爱,修罗场不是没经历过,宁鸢不玩劈腿,每次都是先分手才开展下一段恋情,对方也没法说她别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江延和周时安比她其他前任加起来还要难搞。之前和周时安分手的时候宁鸢硬生生瘦了五斤,江延平时看起来没脾气好说话,但生气起来她都怵得慌。宁鸢挽着江延的胳膊往楼上走,垂下眼不看周时安,经过周时安的时候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江延偏过头看着周时安,面色不善。周时安没管江延,径自将宁鸢拉到自己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个耳钉,捏着宁鸢下巴把耳钉给她换上。
后来怎么甩开周时安的手,怎么拉住江延,怎么回到楼上的种种宁鸢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挣脱周时安时对方低沉嗓音慢慢喊她的名字,宁鸢两个字从男人舌尖上滚过一遭,带着干燥撩人的烟草味道。以及回到家后江延始终阴沉着的脸。哦对,宁鸢皱着眉头想,他们吵了一架,江延每次沉着脸都很可怕,往常她撒撒娇就能哄好,这次却怎么也哄不好。宁鸢心想这也不是她的错,她明明白白和周时安分手了以后才认识的江延。和江延在一起以后更是没有见过周时安几次。
江延回家后一直低气压,要不不说话,要不说出的话明着暗着刺她。宁鸢受不了这种氛围,她谈恋爱要的是快乐,是蜂蜜一样浓郁的甜蜜,是轻飘飘被云朵包裹着的柔软的梦。江延让她觉得累。
趁着江延洗澡,宁鸢微信发了消息说了分手,然后火速收拾了点东西订了机票飞到国外避难。她又不傻,留在A市指不定要和江延闹成什么样,这个时候要离得远一些,冷静下来什么都好说了。分手后修罗场她实在太了解太熟悉。
空姐加的毯子让她体温回暖,低沉暖色灯光下宁鸢昏昏欲睡,坠入睡眠前她抬手摸了一下耳垂,珍珠温润的手感,啊,她想,周时安给她戴上的耳钉她最后还是忘了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