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娅向他点点头,刚走到床边又想起来,问他:“你会不会冷?需要毛毯吗?”
仿佛那些咒语真的带有某种魔力,令她的意识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与昨晚相比,夏娅今晚要更自在一些,虽然在房间里的是奥瑟,但她依旧感到很踏实,她面朝奥瑟那边躺着,轻轻地向他道了声晚安。
不过特里安请来的这名女巫并不出名,他之所以会请她来,是因为这名女巫在他的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曾经卖给他一瓶药,那瓶药使他的母亲减轻了很大的痛苦,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过得很安宁。
夏娅以为特里安是想向奥瑟讨要什么好处,蹙了蹙眉,在马车驶动后对他说:
她也太能幻想了,赶紧打住,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对于她能替自己着想,奥瑟感到有点高兴,他笑了笑:“放心,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当她醒来的时候还在梦境的回忆中沉浸了很久,直到女佣敲门唤她起床,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漱。
如果她会爱上奥瑟,那么像梦里那样的生活的确很美好。
“没有,虽然我参加过类似的葬礼,但当时的那名女巫并不是采用这样的方式。”
原来是这样,夏娅放下心来,冲他笑了笑,放下纱幔躺到了床上。
怪物(七十四)
他边说边赔笑,似乎对此感到很不好意思,奥瑟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信接了过来。
现下的葬礼五花八门,每个教派都有不同的方式,而不信教的人也有许多选择,比如特里安就请来一位女巫,以特有的方式安抚母亲的灵魂,使她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安稳。
说完他就当着夏娅的面拆开了那封信,与其说那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张简陋折叠起来的纸,奥瑟展开纸张,目光随意往上面一扫,忽然就凝固住了。
当和奥瑟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夏娅还有些走神,直到奥瑟喊了她好几声,担忧地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夏娅才回过神,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
奥瑟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她:“谢谢你,我不会冷的,这具身体很强壮,即使是下雪的日子也不会感到寒冷。”
夏娅与奥瑟站在一起,认真听着女巫的吟唱,尽管那些咒语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参加葬礼的人们在请特里安一家节哀,并互相交流的时候,那名女巫在墓地前不紧不慢地布置安魂仪式所需要的东西,夏娅并不认识那些客人,和奥瑟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女巫正在做的事。
“奥瑟,如果特里安有什么不恰当的要求,请你一定不要顾虑我的面子。”
奥瑟没有立刻回答她,
那名女巫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脸上蒙了黑色的面纱,露在外面的双眼很细长,眼尾上挑,看上去有些像是狐狸。
“公爵大人,请恕我冒昧,这封信希望您能回去之后看一看。”
就在马车要驶动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特里安的喊声,他小跑着来到窗前,将一个信封递给奥瑟。
奥瑟正在和夏娅说话,那名女巫突然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在奥瑟身上停留了好几秒钟,直到奥瑟似有察觉地看过去,她才收回视线,继续手上未完成的事。
经过了这么多年,女巫早已不是被视为不详的存在了,虽然很少见,但地位却并不低,甚至有些出名的女巫非常受人追捧,还能拥有一小撮近似于信徒的追捧者。
在仪式完成后,夏娅又安慰了一番特里安,随后和奥瑟一起坐上马车,准备离开墓园。
夏娅坐在镜子前,女佣在身后为她梳头,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地想。
不过很快,那名女巫就从她身边走开了,她绕着人群走了一圈,最后回到棺木前,结束了这段咒语。
这一夜夏娅睡得很好,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答应了奥瑟的追求,白天和他在一起,晚上和阿瑟在一起,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诺德家并不信教,因此葬礼没有在教堂举行,而是在特里安选好的墓地,夏娅和奥瑟从马车上下来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有少数人认出了奥瑟,虽然吃惊,却没有几个人敢上前攀谈,怕自己冒犯了这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晚安,夏娅。”
那确实是一个美梦。
“晚安,奥瑟。”
安魂仪式开始后,在场的所有人站在棺木前,双手交叠在胸口,低头闭眼聆听女巫所吟唱的安魂咒。
“你以前见过这样的安魂仪式么?”夏娅问奥瑟。
女巫一开始站在棺木前,接着开始绕着人群边走边唱,夏娅感到她在自己身边停下,吟唱的声音近距离传入她的耳朵,令她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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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娅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看见不对劲,立刻担心地问:“奥瑟,他在信里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