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墓前。
“你若活着,一定也会喜欢她。”
他轻轻拍了拍墓碑,站起身来,领着若生往小院附近走去。
若生有些不解,望着春花烂漫的山谷问他道:“那里有什么?”
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有酒。”
他初来重阳谷时,老头子让他爹买了一车的酒送进来当拜师礼。可那些酒,老头子一坛也不曾喝过。他指挥着小苏,挖坑,埋酒,笑眯眯地说,这是状元红。
等苏哪天中了状元,才能挖出来喝。
可苏走的,不是科举之路。
老头子临终的时候,便嚷嚷可惜了那些酒,叮嘱苏,让他哪天成亲了便自己挖出来喝掉吧。
如今时候到了,那些酒也该重见天日了。
打开后,里头酒色橙黄清亮。
倒出一盏,馥郁芬芳,甘香醇厚。
若生和苏,在重阳谷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苏出发之前,告了长假。
他们便从暖春,一直呆到了盛夏。
这日,他们在重阳老人墓前又开了一坛酒。丽日长空下,元宝看起来似乎更胖了,它原在一旁扑蝴蝶,突然间像是嗅见了酒香,急急忙忙地凑过来,口中喵喵乱叫,仿佛也想要喝。
苏微醺,笑着扫了它一眼,只斟了一杯酒递给若生。
若生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略显疑惑地挑起了眉。
若生粲然一笑,轻声道:“你要当爹了。”
苏闻言,手一抖,酒盏落了地。
澄亮的酒水带着扑鼻的香气洒落在花丛中,像清晨的露水,又像远山小涧中溅起的清泉。
元宝蹲在一旁,悄悄地张望着,见两个主子一个看起来呆愣愣的,一个笑盈盈不知在说些什么,便歪头歪脑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朝那丛花靠近过去。
到了近旁,它吸吸鼻子,将脑袋往草丛里用力拱了拱。
而后勐地一下,它扑到花上,伸出舌头狂舔了两下花瓣上的花雕酒,又像是被酒辣了嘴,它一下子弓起背来,龇牙咧嘴地扭头去看边上的人。
……
它那一向神色从容的主子,此刻正笑得像个二傻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