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晚上热闹得很,尤其是平王,还没上桌就醉得不行,歪来倒去的吃旁边伴桌青衣紫衣的豆腐。
有两个好事儿的官兵还表演了摔跤,一身腱子肉,爷们的血性仿佛能从动作中冲破出来一般。
副部端着酒,敬了秦钟一杯,说:“秦公子风姿绰约,人中龙凤。望今后”说着有些别扭的看了秦冰河一眼,说,“咳,多顾家。”
秦钟笑着把酒喝了。
看来这副部还没忘了冰河唤他相公的事儿。不过这种误会,越多越好。
“本官也敬秦公子。”
秦钟笑容一收,盯着那跟平王一同来的使臣。
那使臣自己没什么印象,想来是太子上位提携出来的新晋官员,这次只怕也是寄予厚望来的,想方设法的把事情办得漂亮。
文官就是这点不好,屁大点事也要引经据典,说了半天废话,最后扯回秦钟身上,道了句生辰贺。
“听说秦公子的家姐还是前朝贵妃?”
秦钟端着那酒,却没饮,点头说:“何大人,有何指教?”
“无事,就是听闻有这样的宫闱秘史,说是南国大丧之时,贵妃离奇失踪寻不到人最后找了个纸做的烧了。”
秦钟当时救出秦如双,因为事情隐晦,并且太子当时未曾跟他反目,便一直没有再把这茬拉出来溜。
他这么一说,秦钟倒是明白了,这太子爷又拿他家姐威胁,同一个招数还真有人能玩上两遍的。
“何大人还是注意一下,年纪轻轻的怎可学长舌妇一般。这北国风大,你也不怕再闪了你的舌头。”
“你!”
秦钟一句北国风大,直接将远城划到了北国范围,那何大人怎能不气。年纪轻轻又被委以重任,喝了些酒脾气便蹭蹭蹭的上头,指着秦钟鼻子脱口大骂,说:“你也是个南国人,怎的如此糊涂做了北国走狗!不顾家国,不顾百姓!这般无耻无教,不忠不义之人,也配跟本官说话!”
秦钟还没回话,一旁的秦冰河已经脸黑上了,说:“吴回!”
吴回立马放下酒杯,战衣都未曾脱下,胸口一个大大的狼头,嗜血又狂傲。
“在!”
“教教他做人。”
“是!”
吴回转身就是一脚踹过去,踢得那何大人躲闪不及,撞到一桌酒菜上。仿佛全身都散了架似的,扭头吐出一口猩红的血。
秦冰河起身,随口看了看在座不同脸色的人们,说:“你们南国规矩,两国来往不杀使臣。这规矩我不认。你们不诚心逃交易,又这般侮辱。看来你们也没有和谈心思,既然这仗不管如何都要打,留着人回去通风报信干嘛。杀了算了。”
话说得那何大人脸色泛白,急忙跪倒在平王跟前。
平王挑眉望他,眼底清明,哪儿有喝醉了酒的架势。
“自己做的错事儿,自己认了吧。”
说完吴回便拖着那不断叫嚣的何大人出去。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秦钟坐在床铺上,晃荡着一双白白净净的脚丫子,说:“人家是杀鸡儆猴,你是连猴儿都不放过啊。”
秦冰河笑了下,没说话。拿着帕子将他脚上的水渍擦干,随后自己也不嫌弃,脱了鞋袜就着水洗。
两人已经同床共枕许久了,倒是一点没有不习惯的架势,仿佛以前就这般,以后也应该这般。
秦钟躺在床铺上,听秦冰河吹灭蜡烛回来躺在他身侧。
今晚月亮有些圆,天空也没什么云。月光照在窗户外头,打到地上一圈一圈的影子。
秦钟憋了半晌,忍不住扭头揪了他一把,说:“你坏不坏!”
秦冰河哈哈大笑,把那可人的小公子爷抱怀里头亲了好几下,说:“还以为十安憋的住呢。”
“哼快着点,爷的礼物呢。”
秦冰河从枕头底下摸出来,递给他。
是块木头雕的物件,秦钟瞅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说:“狗?”
秦冰河脸一黑,摇头。
“猫?”
“”
“呃这不是驴吧?”
“是麒麟麒麟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