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没多久,便听到孟灿山对着一处墓地跟她说道:“我们到了。”这是一座修葺完善,两边有大理石雕刻成墙的墓地。她很讶异,这片乱葬岗上竟然有这么一处如此气派的坟墓,可以说是整座山头规模最大的墓地,对此行的目的更是好奇连连。等到她后脚也跟着走上前来时,孟灿山突然手指远处的墓碑,对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
佟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俩身后艰难爬行。下过雨的山头云雾环绕,山路蜿蜒sh滑,越往高处攀爬,脚下的道路越是泥泞不堪,放眼望去,整座山头随处可见za草丛生,桉树环绕,yuan处还能依稀看到不少像小山坡般隆起的无名坟头。天x大胆的她倒是不惧怕这些无人问津的乱坟,反倒是好奇孟灿山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含义,低垂着慢脑袋边走边认真思索。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又错愕的r0u了r0u眼睛,再度睁眼望向墓碑上的刻字时,身t宛若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孟灿山,震惊到连连摇头并后退三步,嘴里不停碎碎念着:“这不可能,假的,你说是吧,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像是白日撞鬼,整个人瞬间丢了魂魄,慌乱到语无l次。
这一趟车程开得极为悠长,佟佳并不知晓孟灿山要把她带向何处,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更是漠不关心。她靠向车窗,脑袋依在玻璃上,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se怔愣出神。车子从收费站出来一路开上高速公路,两小时后又从高速路匝道驶入一条无名村庄,路况也从柏油马路到现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直至开向一座山脚下再也无路前行时,阿东这才拉下手刹,转回头,对孟灿山恭敬说道:“孟先生,只能开到这儿了。”
“不,不是这样的,这四年来我无数次想过回来看望妈咪,可我根本没有逃回来的机会,我被王金水追债四年,我隐姓埋名低调四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风头过后能回来看看母亲,你不了解实情,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倒是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
“我残忍?我问你,这四年来你有回过雁城祭拜过你母亲一次吗?你有过吗?我告诉你,这四年每次来上香的人都是我,你却反过来说我残忍?”孟灿山ch0u回视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屑一顾,冷笑着说道。
“关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同时严声厉se,大声呵责。阿东听闻骤然一愣,立即关掉电台,紧张地抬头瞟了一眼后视镜。两位皆是侧头斜视,横眉怒目,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咽了下口水,紧紧握着方向盘,专注于前方道路。
孟灿山点点头,示意就此停车,自己则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不可能是真的,孟灿山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太残忍了。”她睁着sh润的大眼,泪流满面,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质问他。
佟佳错愕蹙眉,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扬声追问:“你大老yuan把我带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有别于佟佳此刻的惊慌失措,孟灿山倒是神se平静许多,目光了望yuan处,良久,才向她微微点头,算是肯定她的质疑。
佟佳好奇抬颌,疑惑地看他片刻,在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搜刮不出任何答案之后,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就是这么一眼,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母亲和孟耀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墓碑上,一个激灵,脊背瞬间僵直挺立。
怪异气氛,便趁着调整后视镜的空挡悄悄望向镜中。只见两人各占据一边车窗,双方皆是面se难看,一言不发,扭头望向窗外。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连他都看不下去,他自作主张打开车载收音,试着调频找些轻松愉悦的音乐以活跃车内气氛,可总是调不到满意的电台。接连不断的调频换台和窸窸窣窣的电流声响,更是刺激得后排两位心烦意乱。
孟灿山看她略显笨拙的举动,忍不住扬唇讥诮,幽幽答道:“这里是我的老家。”说完也不顾佟佳的反应,头也不回,和阿东大步流星继续往上走。
男人走路的步伐迈得极大,此刻已爬了小半截山路,闻言,又回过身来,瞧她仍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不知所措,模棱两可答她:“想知道事情的答案,跟上来就是了。”
她大惊失se,这样的打击对她而言实在太大,她咬着牙关,闭着眼,根本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双膝一软,一下便瘫软跪地。两gu热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把它关了。”
佟佳在怔怔望他片刻得到答案之后,缓缓抬起颤抖不已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失控得放声尖叫。她看到了什么?自己母亲的尸骨在未经过她本人同意之下竟被从别处搬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佟佳疑惑不解的问道。赌气归赌气,安全起见,起码也要知晓此刻方位。她边问边脱了安全带跟着他们下车,可脚刚下地,好巧不巧,鞋子便立刻陷入松软沉重的泥泞h土里。等她艰难的拔出两只鞋子,再一蹦一跳踩过红瓦砖头踏上一旁平地时,鞋底已裹上了几斤h泥,k脚两测更是粘满hsew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