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又是一个雪天,孙策带领百余人打算投奔袁术。
袁术瘫卧在华贵精美的雕椅上,眼都没抬一下,不痛不痒道:
“贤侄长途跋涉,真是辛苦。”
这气氛一时间让本来灯火通明,气派温暖的大殿冷了下来。
袁术自是不把这虎门犬子放在眼里的,三年前他舟车劳顿,亲自去慰问孙坚家眷、爱将,竟独独不见长子孙策,打听才知,这孙家长子悲痛万分,已是病倒在床不能起身,在这孙家最需要他的时候,这小子竟然只会闭门逃避,许真是如此弱不禁风,那他来收编孙坚部众,倒也不算是趁火打劫了,自那以后,袁术已经忘了有这么一号人人物了。
袁术顺着怀里小猫的白毛,想着吩咐一下设宴洗尘,以丹阳多精兵,可让他去投靠自己部下吴景为由打发了实为凌操的孙策,说来吴景还是孙策舅父,他也算仁至义尽为其考虑得颇为周到了。
他半睁开闭着的眼睛,刚想给左右侍从使眼色,却暼见席间一抹银甲红袍,他一激灵,站起身细细地端详那熟悉的身影,只见那青年一头栗发束在耳后,容貌俊朗,身姿英挺,四十年来,袁术风流滥情,姬妾无数,他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再次出现,而心头钝痛。
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推辞,从座椅上站起后,还不忘整理一下衣袍,头发,他瞬间换上一副亲切长辈的笑脸道:
“伯符,今后尽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可以了”说话间眼睛没有离开过人群中那着实最为鲜明的人影。
“不知这位少年英雄是?”
“孙同仪,伯符的堂兄”孙辅实为孙策边回答边给袁术恭敬施了一礼。
“孙家果真是英雄辈出,今伯符,同仪风姿卓绝,英姿实不输于当年的孙公台,真是虎门无犬后啊!”
袁术四世三公,早年以侠义气度闻名,不惑之年,气度儒雅不说,相貌亦是上乘,皮肤虽然比不上年轻人,但保养得当,也是吹弹可破,紫金官袍,金线暗秀,配饰精美,有过度包装之嫌,狭长的凤目眯起来,很是风流多情。
“不敢当!”孙策,凌操双双惶恐,作抱拳附身状以示愧对长辈的抬爱。
他拉起两个晚辈的手道:
“三年前刘表黄祖两个可耻宵小,暗杀与我亦弟亦友的爱将,也就是你父公台,这三年我日日寝食难安,只想报这岘山暗箭之仇,还好你们俩也没有忘记这血海深仇,肯在守丧过后投入我门下,当才有些许宽慰。”
动情之下,袁术还有些哽咽之声,但是眼泪确实挤不出来,左右的侍从皆瞠目结舌,怎么也不知主公竟然还深谙戏剧演绎。
如此惺惺作态,深情意重,孙策一行人只当没有看到。孙策还配合地红了红眼眶以示对袁术演技的尊敬。
兴平元年,孙策带领百余人,到达寿春,正式侍奉袁术,术甚喜之,以坚部曲旧众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