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垂头丧气,萎靡的说道:“没错,我记起来了,但是更痛苦了。”
夏淮瞠目结舌,“你...”
林阳笑了,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了,你等着,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然而他却不敢真的说出来,怕她觉得他内心龌龊。
知道他醉醺醺的问出最后一句话:“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办。”语气神情都颇为激愤。
她托着腮痴痴的看着他的脸,怎么也找不出一点瑕疵。
他笑了笑,锐利的眼神锋芒的要将她看穿一般,“刚刚你说你不是好人,可我没听过有那个坏人是信守承诺的。”
她翻身要走,被夏淮一把抓住,“你又要走。”
“总得让我能找到你,而不是像这样一直等着。”
夏淮本没说话,但两杯烈酒下肚,头脑恍惚起来,倾诉的欲望前所未有。
夏淮语塞,见她神色坚定,难不成真的要跟他辩一辩不成,但凡他不是个傻子,也不会那么做。
夏淮看到那图标脸色瞬时变得难看到极点,铁青着脸色,问:“你跟暗影楼什么关系。”
林阳点头,承认道:“不用白不用。”
“那就去把你该有的东西拿回来吧,你的身份地位,你该报的仇怨,通通奉还回去。”
她笑道:“别是因为我帮过你几次,你就真觉得我是个好人了。我信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然老天不帮你报,你就得自己报,知道吗?”
上面
夏淮深邃的看着她还在侃笑搬般的脸,低哑的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帮我,还差点赔上你自己的命?”
“所以,帮我,是出自你的内心?”他靠近,低低说道。
林阳扭过头,发丝轻擦过他的脖子,他心痒难耐,只好暗暗搓了搓手指。
他将困苦说给她听,林阳听的很认真,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放心,你要是担心我会重蹈我师父的覆辙的话,倒也不必,他是他我是我,当初要不是他觉得我威胁了他的地位,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先下手为强。现在暗影楼掌事的都是我一辈的师兄妹,不会有问题的。”她解释道。
其中残酷的生存环境夏淮也早有耳闻,没想到,林阳竟然来自那里。
他仇恨,不甘,不报此仇永难平歇。
“算了。”他泄气的说,回房拿出一直放在枕下的锦囊,取出里面的印,交给林阳。
“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林阳笑道:“他们要钱我就给钱,要权力我也不稀罕,让他们办事是等价交换罢了,他们求之不得。”
暗影楼是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不仅如此,它还致力于搜罗天下情报,夏淮还在那个位子上时,没少受过他们的刺杀,若不是他防范严密,恐怕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但林阳永远都不在夏淮的掌控中。
“为什么?”他问出来长久以来的困惑。
林阳直视着他,爽快的承认道:“是,我就是真心想要帮你。”
惊讶的看夏淮一眼,挑眉道:“不然呢,宿在这里?”
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她歪了歪头,灿烂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担心我呢?”
夏淮哭笑不得,复杂的心情纠集在一起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
他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你太小看人心了。”
林阳楞了一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猎鹰图案的铁牌,说道:“你要是想找我,拿着这块牌子去城外的破庙找我,你拿着它去,会有人接应你的。”
夏淮别开脸,无声胜有声。
她别开脸,不自在的说道:“你不用拿那一套对付我,不是好就是坏?那你的见闻未免太浅薄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心情。”
林阳止住笑容,垂首低声说道:“那是我答应你的,我说到做到。”
林阳怜悯似得摸了摸他垂下的头,“我听老大说了,你身份尊贵非比寻常。我也知道,越是身份贵重的人,承担的负重也是加倍的。你愿意跟我说说吗,不愿意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喝酒。”边喝边说。
没想到他竟然认识,林阳抿了抿唇,老实说道:“我师父原来是暗影楼楼主,后来我杀了他,就接手了听雪楼。不过我很少回去,那里的事物我不怎么管。”
“你真正的内心是想怎么办呢,不为外物,只是你自己。”她问。
他明白过来,沉着声问:“你说要帮我,说的就是暗影楼?”
她想了想,道:“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你长了张想让人保护的脸。”
“不行。”他断然拒绝,“你也不能再回去了,那里凶险,不适合你。”
故意把后面那字省了,说出来显得暧昧不堪。
仙人堕尘,美男垂泪。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场面,林阳全都见过了。
“我?”他疑问了一句,却没答话,因为答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