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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祸起家书封查紫菱,难测天威代问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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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的感激弘昼宽容恩情,

    一心只想在青春光阴里,多多奉上自己身体,供主人淫乐快活,才算尽了自己的

    心。

    只是还有一桩,这贾琏,却是凤姐昔日丈夫,虽是贾琏无耻,强暴自己,但

    是每每面对凤姐,倒好似是自己做错了事,是个无耻勾引兄长的淫贱女子一般。

    她虽不敏,到底也不笨,知道园中无秘,只怕凤姐早已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只是

    凤姐如今一般儿是弘昼性奴禁脔,虽然昔年是贾琏之妻,这等事情如今开口提他

    是何等忌讳,自己便是求告请罪也不好开口。那凤姐左右跟没事人似的,她性子

    随和,也便干脆自欺,当成凤姐不知,且糊涂度日就是了。

    哪知此刻,偏偏凤姐是奉了弘昼之命来问,想起往事,竟是羞的几乎要一头

    撞死,几乎就要忍耐不得,开口求告请罪,要这昔日嫂子原谅。话道嘴边,瞧瞧

    凤姐一双美目顾盼流离,才是惊觉:"主子明知凤姐姐是二哥哥的妻房……却偏

    偏差凤姐姐来问这事……岂非于凤姐姐也是煎熬羞辱的……"

    她是个迷糊性子,此时凤姐亲口问出,才意识到凤姐这一路脸色阴晴之实在,

    一时都混忘了自己尚在生死一线之间,倒替凤姐难过起来,"以主子性情,自是

    故意折辱,皆是我的罪过,却苦了凤姐姐了,……"

    只凤姐是代弘昼问话,不能不答。迎春挣扎了半日,只得又叩首道:"是,

    贱奴已是贞洁败坏之人……主人有问,怎幺还敢欺瞒,那日奉主,所说句句是实

    ……"也不知怎得,似是豁出去了要把多日来心头的包袱抛开,又似是哪里来的

    半分机灵,竟追言道:"迎春是早年与兄长伦乱苟且……说起来就是个无耻无德,

    败坏贞洁的贱奴……只是为性奴守规矩不能自尽。偷生度日也是煎熬,就请主子

    发落……"

    她不敢抬头看凤姐,凤姐此刻亦是一对俏眉竖起,两双凤眼水汪汪,咬着唇,

    尽力压抑着心中五味,又道:"主子知道你要谢罪,还是替主子问的原话……你

    失身于贾琏那个王八蛋,但是你这年纪品格,还有皮肉身子,一样可以供本王消

    受赏用,既用得好,本王也不来罪你这昔年旧事。只再问你,你和贾琏的事,园

    子里还有谁知道?"

    迎春倒不想有这一问,这事倒无心魔,呢呶了一下,又以头触地道:"这是

    羞死人的事,哪里敢和人说……只有司棋自小跟着我,再没瞒她。其余,却不曾

    和人言说……只不知二哥哥……可曾漏了口……"说道这里,又不由想起自己那

    脏心烂肺的堂兄,若是真的奸污了自己,还以为快事和他人说起,又是何等之耻

    辱,不由眼泪又如断线珍珠一般滴落下来。

    那凤姐死死盯着地上伏着的迎春片刻,又开口道:"还有话问你,自入园子,

    你可还想着你那堂兄?这种乱伦之行污人耳目,那贾琏又是个王八蛋,奸你身子

    不过是逞一时恶欲,你竟然还敢想他?……"

    迎春大悲,口中已是呜咽难成言语,手指缝儿扎着地砖,半晌失神答道:"

    我没有啊……呜呜……主子……姐姐……我没有啊……我怎幺敢想他啊……"

    凤姐便是铁石人儿,想起这里的伦乱悲戚,想起自己的前夫,想起这园子里

    的事故,当真是心如刀绞,说不清什幺滋味,可叹她本是刚强性子,此刻银牙咬

    碎,却只能支撑着又问道:"主子还问你……你想不想他本王爷查不清,既然不

    想,怎幺还敢和贾琏私通信函?"

    这一声轻声追问,凤姐虽勉强说的语气不重,但正是迎春心头最惶恐惧怕怕

    之事,此刻听来,字字锥心,书房中红烛溅起交映残阳晚落,仿佛灼烧着自己主

    子弘昼之怒,那棉絮般的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几欲晕厥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迎春又如何作答,请侯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尚说风雅艺

    乍闻虎豺喧

    终日难安平

    痴求髻华年

    且怜女儿心

    可叹幽冥远

    因果早修定

    祸福自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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