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坐不住了, 扭过头压低嗓子说:“学妹, 这你可就不仗义了啊,明明是你亲口说江哥那方面有毛病,你该不会想把锅甩给我吧?”
What?
这位脏辫兄台,我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提过“顾江”两个字好嘛,你在脑补个啥?而且……
许思意压低声问出心中的疑惑:“‘那方面有毛病’?是指哪方面?”
罗文朗皱眉,啧了一声伸出两只手,翘起大拇指,弯了弯,冲她挤眉弄眼地递眼色,也小声:“就是江哥的那个啊。”
许思意眉毛皱得更紧了:“哪个?”
“……”罗文朗已经不知道是该吐槽这姑娘反应太迟钝还是太傻了,只好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凑过去,低声叽里呱啦语速飞快地说了句什么。
她石化两秒后回过神来,脸庞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成了一颗番茄,嘴角抽搐。
性、功、能……
性你个巴啦啦的功能啊!请问顾江X功能有没有毛病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误会实在太可怕。许思意被罗文朗的解释雷得目瞪口呆风中凌乱,红着脸,石化在原地,一时间连为自己伸冤辩解都忘了。
就在这时。
“哐”一声,顾江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骤然顿住。他视线没从她脸上移开过,眼瞧着那张雪白的小脸蛋儿从双颊红到耳朵根,微挑眉,漫不经心地开口,说:“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我没……”许思意整个人沉浸在羞愤交加的深海里,说话都结巴了,“我没有……”
顾江淡淡继续:“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话音落地,许思意脑子里直接窘得炸开了烟花,全身温度飙升。
就在自己快要整个儿熟透的前一秒,她吸气呼气,做了个深呼吸,微笑着很淡定地说:“顾学长您慢慢吃,我还有事先回寝室了。再见。”说完,很淡定地向罗文朗和赵尹浩挥手告别,很淡定地站起身,很淡定地转头离开。
最后,很淡定地走出食堂,很淡定地笔直撞上了一根路灯灯杆。
小姑娘吃痛,可怜兮兮地揉了揉额头,然后东张西望,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便逃也似的一溜烟儿跑远了。
“……”顾江把视线慢条斯理地收回来,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饭,眼底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
下午一点多,食堂附近的自动贩售机前。
“今儿食堂的大师傅手抖还是怎么着,放那么多盐……”罗文朗龇着嘴骂骂咧咧,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十的纸币塞进机器。
几罐饮料掉了出来。
罗文朗弯腰把可乐捡起来,一罐儿丢给赵尹浩,一罐儿丢给顾江。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揶揄打趣道:“江哥,看上了?”
顾江扣开拉环喝一口,没有说话。
“啧啧。”罗文朗兴致高得很,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跟他鬼吹:“我跟你讲啊,根据兄弟我多年百花丛中过的经验,这种纯情小姑娘,是所有女生里边儿最好骗的类型,涉世未深,根本架不住撩。你随便两句话,她一感动,铁定就乖乖上你的……”
床字还没出口,突然有什么朝着他的脸猛飞过来。
“……”罗文朗瞥见抹金属的冷光,吓一跳,赶忙眼疾手快地给接住了。细细一看,直接爆出句粗口:“打火机?尼玛,这是实心铁啊大哥,你往我脸上扔?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也不用这么狠吧,想毁我容还是要我命?”
顾江看他一眼,语气淡而冷:“你他妈裤.裆里是不是多了一坨。”
“……”这句粗暴而又充满着蜜汁社会主义兄弟情关怀色彩的话听得罗文朗不明所以,皱眉狐疑:“啥玩意儿?”
顾江把那罐可乐往垃圾桶里一扔,面无表情地走了。赏他们一个背影。
罗文朗一头雾水地撸了把满头脏辫儿,扭头,看向赵尹浩,“……裤.裆多一坨,顾江他什么意思啊?”
赵尹浩淡淡地说:“意思是,你话多得像个娘们儿。”
罗文朗:“……”
*
百米冲刺跑回公寓,一进寝室门,许思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洗手台前洗脸,给脸部皮肤做物理降温。
水很凉,脸很烫。
冲了大概有一分钟,许思意关了水龙头,定定神,混乱的大脑总算开始恢复正常运转。
今天这个神奇又诡异的误会,还有解释清楚的可能吗?
……没有了吧。
遥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许思意肩膀一垮,绝望到变形,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躺回床上,默默地盖上被子,默默地滚过来滚过去,滚过去滚过来。
滚到第三十圈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甩甩头,拳头一握,决定做点修身养性平心静气的事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十五分钟后,决定修身养性平心静气的许思意同学背上小黄鸭书包,来到了学习的圣地,知识的海洋——校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