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一周末都在学神白老师的督促下努力刷题,周日去上晚自习的时候,人都是头重脚轻了。
这临时抱佛脚的滋味实在不大好受。
一进教室,就见左左和碧茹埋头坐在座位上复习,看样子已经来了好会儿了。这简直奇闻,若是以往,她俩都要踩点进教室的。
花梨回到座位上,碧茹见她来了,神秘兮兮塞了一份复印的资料给她,凑过来解说道:“花高价请一位高三的学霸把题都做了一遍,诺,四门都在这里了,为了你的前三十,认真背哈。”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埋首写啥东西去了,花梨瞅了瞅,见那两人动作一致地都在——打小抄。
脑子里突然闪过家里墙壁上那条耻辱的承诺,她苦闷地甩甩头,也开始拿过那几套解题特别详细的数理化生四科试卷,专心致志地复习起来。
哎!为啥白老师这学期就开始管她的学习了呢!
明明上学期还任她自生自灭来着。
好怀念以前任性地吃喝玩乐看言情小说考倒数第三的日子啊,尽管被当着全校师生骂,但是,骂就骂好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对这种事情,花梨看得很开。
整个教室都静悄悄的,大家都在为明天的期中考而奋斗。
其实这样的日子,每个学期也就几天。话说,学校的变态考试制度,还是挺能调动人暂时的学习积极性的。
隔天安排的全是文科类科目考试,由于近段时间早自习背得特别起劲,花梨做得还比较得心应手,就是选择题有点模棱两可。
第二天首门考数学,和碧茹左左一起进考场的时候,在门口看到走廊上正迎面走过来的白老师,他深邃的眸子里眼光流转,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接着便拿着牛皮色试卷纸袋慢条斯理地进了隔壁考室。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花梨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奇怪!那一抹眼神,很不对劲!
学校考试排考场是按照上次考试总分排名来,她和左左、碧茹在同一个考场,座位隔得不远。所以试卷发下后碧茹那个破口而出的“靠”字她听得一清二楚,右边坐不远的左左则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那速度太快,以至于没站稳,她“哐当”一下从椅子里摔下去,颜面尽失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全场纷纷侧目,哄堂大笑的行注目礼。
左左也顾不了那么多,哭丧着一张脸吼了句“笑你妹啊!”
监考老师闻声拿着戒尺在讲台上重重敲了几下,警告大家噤声,便踱步过去了解左左的情况。
左左魂不守舍地起身坐好,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没理那老师。监考老师悻悻地走开了。
咋的了?花梨担忧地看向两位好友魔障似的反应,提心吊胆地从前桌手上接过递来的试卷,留下一张,其余往后发去。
白花花氤氲着油墨味的数学试卷在桌面铺开,试卷开头一横黑字“莲湖高中期中考试数学()卷”触目惊心。
卷!怎么会是卷!
莫非她们偷试卷的行经被发现了?
那行字下是出题人的名字——白诚然。
花梨不死心地从头到尾看了遍试题,这才心灰意冷地发现——不熟不熟,全是初次见面的题。
苍天,昨晚恶补的那张是()卷!
花梨汗涔涔地抚额,瞄了眼旁边的碧茹,她正瞪大猩红的眼咬牙切齿地握着笔满是怨念地在草稿纸上狂画。
左左呢,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眼神幽幽地捏着那张薄薄的试卷翻来翻去,那力道,像是要把试卷撕个稀巴烂,直到恼羞成怒的监考老师凶狠的眼神阵阵杀过去,她才安分地趴在了桌上。
前功尽弃。扎铁了,老心。
是哪里暴露了呢?明明她们掩饰得很好啊!
此时此刻,花梨突然想起初中时代学过的一首外国诗,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记得诗里第一句好像是这样的: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着急......
她无奈地咬咬牙,想想自己横竖是死,蒙也要蒙几个。
于是擦擦眼,开始认真审题。
破天荒地,越往下看,她越是狂喜。
前几道选择题,虽然刚入眼的时候有点生疏,但仔细回顾一下,和周五晚上做的那套知识点是一样的,白老师讲得细致,由于考试压力她也听得格外认真,所以,根据当时学的方法换算了几下,她就把答案套出来了。
沙沙沙,二分钟后,她做完了前七道选择题,第八道太难,她根据经验干脆利落地选了。
呼,只剩下大题了,前几个她似乎会做。
顿时间有一股力量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打起精神认认真真地写下花了几天功夫才背下的公式,把数量关系理出来然后代了进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
交卷铃声响起来,把试卷写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