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粤语,普通话请下拉)
第二天落雨,阿媚如约来林展权家接哑仔去裁缝铺,给他做两身新衣。
一进门,看见林展权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而穿着明显属于林展权睡衣的哑仔从厨房里端了热茶过来,替男人招待阿媚,脸上带着些好奇与羞怯。或许是水太热,他用略长的袖子盖住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放在桌边。
“阿媚,坐。”林展权的目光从报上挪开,对她略一颔首。随后转过去,对哑仔道:“去,大方点。”
“嗯”自从到了林展权家中,哑仔还没见过其他人。看着阿媚红唇妖冶,他红着脸低下头指指杯子,请她饮茶。
阿媚看了他一眼,又用揶揄的目光扫了下林展权。
阿媚真名林媚娥,手下有三家鸡窦两家夜总会,是道上妓女转做的大姐大。“行家里手”四个字说的便是她本人,雏鸡雏鸭货好不好、卖多少价,全都一看便知。
她缓缓走到哑仔面前,发现自己比他还高出一些,于是微低下头,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温柔地拨开哑仔遮住小半张脸的乌发。看着少年白皙清秀的脸和称得上美丽的五官,阿媚不禁愣了愣神。
她摇着头叹道:“权哥,你坚好彩。”
林展权与他简单交待过哑仔的来历——私货船上逃出来的大陆仔,雏鸭。要不是这话出自林展权,阿媚绝不会相信在码头岸边就能捡到这么好的货色。
“坚系正嘅,唔怪得权哥睇唔上眼我班囝仔囡女。”阿媚笑了笑,带半分戏谑的语气:“眼里面有勾,天生就识勾佬呀。好系个囝仔,如果系囡女权哥,会唔会舍不得送俾邓伯呀?”
哑仔迷迷糊糊地听二人说话,过了会走到林展权身边,靠着他坐下。瘦弱的肩膀晃了晃,随即软绵绵地倚在林展权的胳膊上,像只同主人撒娇的脔宠。
林展权略略一动,唤他:“去食个苹果。”
哑仔闻言点点头,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里厨房走。
“他咩都唔识。”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林展权抛给阿媚一支烟,挑着眉道:“唔好向佢面前讲。”
阿媚有些惊讶,随即缓过神来:“之前有人定咗要养?咁仲值钱呀。唔知仲是不是处。”
林展权自己点着烟吸了一口:“应该系。”
阿媚笑道:“嗯,我会注意。”
等哑仔吃完苹果回来,林展权把他召到身前,指了指阿媚:“阵间同媚姨去裁缝铺,乖乖地咪乱走。”
哑仔看看阿媚,又看看林展权,点头“嗯”了一下。
林展权给他拿了件夹克批在身上,抬头对阿媚道:“早去早回。”
哑仔走到门前,愣愣盯了一会林展权的脸,踩回丢在外面很久的旧鞋,跟着阿媚走了。
这个季节的雨不容易停,从昨日落到今日,间歇停下不到一刻钟。林展权起身给肥佬强打了个电话,折回来一看,外面又开始落。
两小时后,阿媚联系林展权,说她刚刚订完贺寿的喜服。现在带哑仔去买些替换的衣物,稍晚些送人回来。
至下午四点半,林展权立在窗前吸烟,看阿媚惯用的那台轿车开到楼底。
雨还在落,天地间是一片接连不断的白帘,扑扑洒洒。窈窕的女人抹了抹墨绿色的旗袍后片,起身接过手下人的伞,把哑仔送到楼道里。
很快,林展权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他叼着烟走到客厅开门,哑仔正蹲身将浸湿的鞋脱下来,放到一旁。
少年抬头看了看林展权,露出个欢喜的笑容,晃晃手上的袋子。两只皮肉雪白的脚赤着立在地砖上,趾尖因为寒意泛出淡淡的红。
“成碌木企响度做咩,进嚟。”林展权顺手把烟头掐灭,看哑仔用臂膀蹭了蹭被雨水打湿的脸,鬓边黑发湿漉漉地贴上皮肉,一滴水珠顺着领口淌到脖颈里。
他蹙了蹙眉:“着返对鞋,去冲个热水凉。”
十几分钟后,有些困倦的哑仔用毛巾揉了揉未干的头发,坐到林展权身边,带来一阵湿热的水汽。他侧过头看到沙发上的报纸,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拽住男人的袖口晃了晃,发出请求的轻哼声。
“嗯嗯。”
哑仔不识字,但喜欢看报上刊登的图片和连载漫画。林展权抽了有图的几张递到他手里,对方兴致勃勃地接过,一脸喜悦。
漫画的版幅并不长,哑仔很珍惜地看完,回头去翻其他几张。不多时,他轻轻拽了拽林展权的袖口,指着其中一张明显是偷拍来的图片。
图片配字为某女明星与富豪夜会,即使相片模糊也能看见豪华轿车里有个女仔趴在男人身上,头伏于他腿间。
“唔?”哑仔抬头看了看林展权,向后坐在坐,侧脸往林展权腿间一靠,伸手抚上他的胯部。
林展权不置可否,轻轻扫了他一眼。
不得对方回应,哑仔露出委屈的神情。他向前凑了凑,伸手拉下男人的裤链。林展权伸手揽住他腰,让少年更轻松地为自己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