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的妆容要更艳丽一些。
“阿权,你先挑。”雷公抹去额间的水,起身趴到按摩床上:“不必和我客气,要是都不喜欢也没关系。想要什么样的直说,我让阿添去叫管场阿姑来。”
林展权取了另一块浴巾擦身,和雷公一样躺去床间,侧过头开口道:“都可以。随便选的话,就左手边那个。”
雷公听罢道了声好。手下马仔会看人眼色,立刻唤高一些的那个到林展权身边去。
女人不知林展权的实际身份,但见他能与自己的顶头大佬雷公相谈甚欢,心中也不由揣测对方是道上有名的人物。她笑得粉面含春,半坐到床边温柔道:“林生,我叫,来替你按摩唔!”
先前不曾踏进屋内,自然没见到林展权身上明显人为的红印,乍看之下立时吃了一惊。于雷公、阿明等混迹帮会的男人而言,身上的情事痕迹是用于彰显自己床上如何伟岸,当然多多益善。而对这类期望借按摩机会与“贵宾”上床小赚一笔的栈鸡、阿姑来说,客人身上的印子却更像是一种其他女人宣誓占有权的方式。
“哈,这就吓到了!”雷公见她神色愕然,当即大笑着对林展权道:“阿权,你马子管得真严,这么一弄谁敢招惹你,惊都要惊走好多女仔呀!”
林展权对他点了点头,又侧身对道:“按一下肩就可以,不用推油。”
不敢多话,低头替林展权揉肩。?
过了两刻,两女被看场的马仔唤走,浴室之中只剩下林展权、雷公与二人手下最得用的头马。
雷公起身往干蒸间走,林展权也起身跟上,走了几步后听对方试探道:“阿权,你说的生意是在我这头,还是你那头?”
林展权替他拉开泛出热气的木门,笑道:“自然是在这里。我知雷叔在荃湾很有威望,是再合适不过的合作人选,所以才专程来拜访。”
雷公摆了摆手,似乎没什么兴趣:“我再过两年就满五十,也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学郑伯激流勇退。小生意可以商量,但大生意十有八九吃不下。”
林展权道:“雷叔正值壮年,标爷说过五年内荃湾一定还是你话事。”他看着雷公平静下藏着暗流的眼神,笑道:“我只是想多赚点钱。”
雷公表情不变,只询道:“你要做什么生意?”
林展权道:“荃湾到旺角的小巴。”
他继续望着雷公的脸,有一丝贪婪的阴狠在对方面容上缓缓扩散,很快消弭不见。
雷公轻笑了几声。
林展权续道:“等到手,我们五五分成。”
雷公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看向他,笑着询道:“阿权,你说话底气这么足,想好了和人斗呀?”他顿了会,声音微微抬高:“潮永福与和兴胜一样,在荃湾打滚十几年,五个堂口没一个好惹。”
“是,我知道你元朗几个堂口很能打,阿兴走后他们都很听你的,又多红棍,出了名不怕事又不怕死。”
“但就算加上我荃湾堂口你觉得所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边上就是屯门潮义安。斗一家喊上我,可是斗两家,阿权你凭什么?”
林展权取毛巾擦了擦脸,未回答对方之前的话,反而平静道:“雷叔,潮永福在荃湾一天,就要挡你财路一天,也挡和兴胜的财路一天。你是帮里的老人,对元朗的情况比我清楚——五个堂口近千张嘴,处处要用钱,可是元朗没钱。”
雷公忖度片刻,道:“阿权,你做事向来求稳,这回难道不觉得会有不妥?”
林展权笑着看热烫的水雾升腾,开口道:“不是不想求稳,而是手下的人不想长期窝在元朗他们想往南,我也想往南。所以,这次我出人出力搏到尽。我问过标爷,他点头。雷叔,你考虑下。”
雷公眉心微微一紧,道:“你也看到,马上就要打风落雨,难道你想趁台风天动手?”
林展权将手中毛巾丢到一旁,笑道:“雷叔,六月天气本来就是这样,不打风就是下雨,不下雨就是闪电。这次机会难得,我不继续做难道要等人算好黄道吉日,再找个天晴又凉快的时候上门砍人?”他略略一顿,压低声音道:“全部家底我都拿出去,搏一次大。雷叔,这次不打掉他们在荃湾的堂口,以后不一定有更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