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几乎已是势同水火,而上回和洪胜郑伯寿宴上的一番干戈更令两人到达不共戴天的地步。如此上行下效,人多势众的虎地堂口自然要伺机打压林展权手下头马,原本人数对等的斗殴瞬间变为街头追砍,而阿兰与其母的店门也被泼上酒水大肆焚烧起来。
火光映亮小片天空,无数烟气顺势而上,阿明不敢恋战,赶忙领着女友和未来岳母奔走。大约跑了五六分钟,二人已出现体力不支的情状。阿明知晓阿兰与她母亲跟着自己只会愈发危险,便派手下人护她们先走,又在联系耀仔帮忙后将手机留给了女友。
不多时,虎地堂口的人便在大肆搜寻中找到了阿明。待林展权接到耀仔电话时,他已被炳佬的手下塞入车内带走,如今身在屯门总堂口,状况如何尚不明晰。
“权哥,炳佬和他手下那帮废柴最恨我们的人,一定会往死里整阿明,我马上带人砍过去,把他救出来!”
耀仔与阿明同期进入帮会,又同在林展权手下做事,平日来往密切,关系不亚于亲兄弟。而今听闻对方有难,又是身陷与元朗堂口龃龉颇深的屯门堂口,耀仔已然乱了分寸,大声道:“早就看那班扑街不顺眼,这次连阿明都敢动,还烧了他女友那间铺子——屌!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呀!权哥,让我去,保证手下兄弟没有一个怕死,杀到这群扑街放人!”
林展权忖度片刻,沉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让你的人和阿明的人都别乱动。”
耀仔闻言一惊,怔怔道:“呃好啊?权哥你要亲自去砍人难道是想打屯门?”
林展权平缓道:“阿明被带走已经有一个钟。按炳叔的性格,如果不是在装狠,那一定会很快就做给别人看。但这件事到现今为止都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阿明的性命。”
耀仔此时有些回过味来,询道:“所以他将阿明带走是另有所图咯?”
林展权在电话那头微微颔首:“嗯,活人才能做我的头马,炳叔不会做到那种地步。”
耀仔双目一瞪,恨道:“扑街,他想拿阿明威胁我们?”
林展权轻声冷笑,道:“威胁?他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屯门是屯门、元朗是元朗,如果炳叔认为身在屯门可以管我元朗的事,到这个时候还能什么都不做就拿半分利的话尽管来,我奉陪。”
耀仔又开始摸不着头脑:“所以权哥,炳佬那帮扑街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展权点了支烟,道:“炳叔这个人心眼小又好面子,估计我平时在月会上驳他嘴、寿宴里落他脸、标爷面前顶撞他,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我们去荃湾做事,他一时没理由伸手也够不到地方,才想到用阿明的事报复。”
耀仔急道:“可阿明没有去砸场呀,反而是他的人他”
吐出一口烟雾,林展权无谓道:“事到如今,你讲阿明没去砸场也无人会信,何况还被炳叔的人抓了。当然,抓他也不过是为了折我面子,让旁人看我林展权是如何在他炳佬面前低头而已。”
林展权起身倒了杯茶,道:“不急,他不敢对阿明怎么样,顶多是点皮肉伤。明早我打电话给炳叔,以和为贵,约他出来吃讲茶。耀仔,去订酒店。”
虽然心中愤懑,耀仔也知道这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否则同帮会内相互砍杀一定会引人非议,要是惹来差佬更加糟糕。想着如今困于屯门的阿明,他点点头,道:“权哥,我即刻去办!”
第二日早上八点,林展权致电炳佬,邀请对方吃早茶。
“阿权,你怎么有空专程打电话给我呀?”
正因为对这通电话的来意心知肚明,炳佬的话语比往日更加刻薄,态度也十分敷衍:“我还以为你赚了大钱,看不起社团里的其他叔伯啦!”
林展权怀中揽着睡成一团的哑仔,伸手摸摸他的耳廓,含笑回道:“正因为赚了些钱,才要请炳叔你吃早茶。”
炳佬亦笑了两声,开口道:“哈哈,真不凑巧!今早约了其他老友一起‘遛’狗呀,只能辛苦你多跑一趟!”
听出对方话中隐意,林展权也不气恼,只和气道:“那就改到中午。其实这顿饭也有道歉的意思,听说我的手下在兆康喝多了酒,和炳叔你的人发生点矛盾还动了手。大家都是和兴胜的人,不必闹成这样。这次就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顿饭如何?”
“哦,有这样的事?”电话那头的炳佬假意不知,故作疑惑道:“阿权,你等等,我来问下情况。”
如此行为不仅是为了拖延,更是想令林展权面上难堪。然而炳佬并不知道,林展权正一脸悠然地爱抚着怀中人,低头看与他缠绵竞夜的哑仔悠悠转醒。
软绵绵地打了个呵欠,少年在男人怀中蹭了又蹭,露出雪白软嫩的肚皮。林展权刚欲发话要他穿好衣服,忽而想起还在与炳佬通话,只得顺手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怀中人的腹部。
“嗯”
哑仔伸出双臂等了半晌,对方始终没有动静。奇怪于男人没有如往日一样立即搂住自己,哑仔摸了摸后脑勺,抬头观察了一下,终于看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