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眼睛是累赘。
我的腿分别被绑在两侧的光滑石柱上动弹不得,时间一久便酸麻难耐,每天只有花月出来给我上药的时候才能放下来歇息一会儿,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叫我苦不堪言。尤其在寂静无物的漆黑里,时间失了刻度,变得犹外绵长。
我绷紧自己的身体努力离开下面的石床,过多的汗水濡湿了石面,肌肤与之相贴的触感粘腻而又恶心。不过我只坚持了片晌,腰腹就颤动不已,震得脚踝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只得躺了回去,在这一方石床上喘气不止。
方才的一阵疼痛将我折磨得晕死过去,加之高热并发,险些以为自己捱不过这一遭。岂料再度睁眼,眼前却非那条忘川河,脚下踩的也不是那座奈何桥。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
它撕咬我的皮肤,啃噬我的血肉,吸食我的骨髓。它令我混沌不堪而又清醒无比,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生不如死,斩尘说得对,我确实生不如死。
汗水涔涔之际,忽闻花月出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胯下的某处有预感似的隐隐作痛起来,细碎的呻吟不断从喉咙间蹦出。
“这几天倒乖得很。”
花月出坐在我的身侧。他的一双手大抵是在瓶瓶罐罐中游走,瓷器的碰撞声接连传入我的耳中。
“你要是前几个月也似这般乖巧,我又何苦受命将你用铁链圈起来?”
他松开了缠绕在我脚踝上的铁链,将我的脚放入他的怀中取暖。花月出的一只手按摩着我的脚趾,另一只手插入我的腿根间,他的指尖沾了不知名的药膏,涂在我那根用作排尿的器物后方的裂口上。先前门户大开多时,导致我根本合不拢腿,只好哆嗦地夹着花月出温热的手。药膏在热意的熏蒸下很快融化,渗透进那道裂口之中,勾起若有若无的痒意,我双手无力,无法自行解痒,唯有愈加夹紧双腿,让花月出的指甲触到那道裂口,以疼痛化解瘙痒。
药膏化成水状,在花月出的手掌与我的腿根间徘徊。花月出“啧”了一声,倒也没有嫌脏而抽出手掌,反而探出食指,插入那道裂口里,浅浅地拨弄着入口处的软肉。
花月出揉了好一会儿,直揉得那处酥麻不已,连裂口前端那根用作排尿的器物都受到了影响,肿胀感充斥着我的下腹,教人难受之余又不知如何是好。
“天地之间,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
花月出适时收了手,将我脸上杂乱的发拨至一旁,口里说着些不知所云的话语:“一阴一阳,相须而行。”
“再有一段时间,你就能出去了。”
花月出对我承诺过后便径自离了去。
我半阖着眼,为再次烧灼而起的高热而浑噩睡去。
“若要等下次我来的话,可要憋上不少时间。”
花月出把着我的性器,看着我抽噎地排出囤积多时的尿液。我已经习惯了在花月出面前排泄,就算一开始有过无畏的抗争,事到如今也认了命。
脑袋昏昏沉沉,我眨了几下眼,却并未使自己清醒几分,反倒那云幕遮磨蹭着我的眼皮,又唤起了几分模糊的睡意。花月出为我擦拭着下身,对我说道:“可不能再睡了,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花月出,花月出”
我喊着他的名字,手拽着他的衣袖:“别走,好黑,我好困”
花月出叹息着拂开我的手,将我额上的汗一并抹去。衣袍的边饰擦过我赤裸的躯体,他俯身亲吻我的额头。
思绪离断间耳边炸响一阵喧嚷,花月出转身离去探查情况。
门口兵器交接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时不时拨弹着我的神经。乍然一击铁器落地的闷响,又叫我霎时从梦魇的边缘坠落,在可悲的现实中不甘地存活着。
我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无心去管那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狡童!你们对狡童干了什么!”
“叶南歌?”我出声问道,“叶南歌”
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对不起。”
门口那边并没有回应,连兵戎相交的杀伐声都没了声息。花月出回到我的身边,摸着我的脑袋轻声道:“没甚事,你睡吧,我要走了。”
我点点头,继而追问:“不要走,好吗?”
花月出没有回答,他已经走远了。
小腹间又起锥刺般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