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沉稞挑了挑眉,咀嚼着这几个字:“有多严重呢?”竟然需要如此夸张的隔离方式。虽然事前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门竟然足足有巴掌厚。
“这并不夸张。”张远冬摇了摇头:“就算说这座疗养院的存在都是为了囚禁这些病人也不为过。”
“这怎么说?”
“里面的人”看着沉稞好奇的表情,张远冬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都是犯下过严重刑事犯罪,监狱都关不出的极度危险人士。”
心脏一下子漏了一拍。
沉稞倒是没有露出意料中害怕的表情,这倒让张远冬不禁对青年有点刮目相看了。
“你不害怕吗?”
这下子反而沉稞愣住了:“怕什么?”
“里面”
“倒没什么,我感兴趣的是疗养院又是怎么困住这些病人的呢?”沉稞饶有兴趣的说。按理来说,如果连监狱都关不住的话,又怎么会把人弄到这种看起来就很破旧的疗养院来呢?
“都是注射了过量肌松药的。”张远冬皱了皱眉,并没有多加隐瞒,就道出了原因,似乎对疗养院的做法颇不认同但又无可奈何。
“但是那些人是怪物,”张远冬叹了口气,惨白的脸有些扭曲:“就算是用了致死药量,也只能持续24小时有效。”
“所以说,一旦24小时之内不再注射”
“那种结果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张远冬勉强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我说过里面的人都是怪物,你应该可以理解吧,不光只有蛮力,就算是头脑”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也是绝顶聪明的。”
“那么,怎么还没有做开颅手术呢?”沉稞开玩笑似的嘟囔道。
张远冬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给脸面的笑一笑:“你的意思是摘取大脑吗?你的这说法是谣传,那种做法违背人伦,暂时是不会做的。”
沉稞摸了摸鼻子,显然被对方这一记直球噎得不轻。
“为了保证安全,特殊的重症患者居住的楼层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眼前的这个,另一个是门诊楼地下三层。”
“为什么会把入口开在那么奇怪的地方?”沉稞忍不住吐槽道。
“那是因为地下三层是太平间。”张远冬又指了指面前坚固的门上的三个看起来十分复杂的密码锁:“每次出入重症患者的病房需要三个安全负责人手头的密码,每天只会开启一次,都是注射药剂的时间才会开启,每次开启之后必须换掉密码。负责重症患者病房各种杂事的是固定的护工,护工是必须住在病房楼值班室的,不允许出来。”
“噗”听到这里,沉稞差点喷了:“谁这么倒霉负责重症患者病房啊。”
却只见张远冬表情奇怪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沉稞:“卧槽?”
他能现在选择撂担子不干吗?
“不过你放心,因为你刚来,所以第一天晚上还是住在普通的员工宿舍的。”张远冬的脸上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硬是把沉稞推进了旁边的浴室:“左边是男浴室,别走错了。”顺手塞给他一条浴巾。
怎么可能会走错!
只不过现在的沉稞完全歇了吐槽的心思,满脑子都被:“我竟然负责一群凶残的恐怖患者”刷屏,整个人都蔫儿了。僵硬着脱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任凭冰凉的洗澡水冲刷着自己全身。
“嗯?”
却是在无意识间近乎本能的全身一僵,沉稞敏感的感受到似乎有一道让人不舒服的视线,正紧紧地黏在自己身上。停下手上的动作,沉稞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一个穿着平角内裤,身形矮小纤瘦的身影正缩在距离自己最远的角落莲蓬头下洗澡,似乎正在警惕地打量自己,但是沉稞并不确定,因为那人把水温调的十分热,氤氲的热气阻碍了视线,使他看不清具体的情景。
只是看那人的身形,倒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反而更像一个未成年的初中生。
不过真的初中生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
感觉全身赤裸着在洗澡的时候向对方搭讪总归不成样子,沉稞只能按下浓浓的好奇心,专心的继续洗澡。
想着自己不理对方,对方应该也会识趣的移开视线,就这样等了几分钟,那种冰冷黏腻的监视感觉终于消失,对方踏汲着一双拖鞋,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浴室。沉稞总算松了一口气。
“咦?”
一阵风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沉稞使劲儿嗅了嗅空气,只觉着刚刚走掉的人有些奇怪——因为对方身上没有丝毫洗护用品的香气。如果说这年头还有人喜欢不加一点沐浴乳洗发液洗澡那倒是有些稀奇了,可是除了只有淡淡的水汽和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对方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或许对方偏偏喜欢清水洗澡呢?
沉稞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粗糙的拭去身上的水珠,浑身清爽的走向更衣室。
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