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小果拉着婉娘的手,啼笑皆非。
婉娘是很认真的在苦恼,但小果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更何况爷未说清楚,她不过是揣测
他的意思,要是猜错了,让婉娘白白抱着希望,这也不好。
她认为,爷不是在生气,而是吃醋了呀!
而对于婉娘身子的评价,很明显是反话啊。
只是婉娘打小不曾被家里人喜爱,动辄得咎,难怪听不出来爷话中的真正含意,误以为他对她
多有嫌弃。
可怜的姨娘……
小果以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要是像她一样曾被丈夫喜爱过,就懂得解读爷的真正意思了。
是否真吃醋这事她不敢说,但身材这事她就敢斩钉截铁了。
「姨娘,妳别担心,爷绝对不嫌弃妳的身子的。」
「但爷说我身子太妖娆不好,我前婆婆也嫌过。」
「男人的嫌跟女人的嫌可大大不同了……」
小果同婉娘说明一番,婉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果要是男人,肯定夜夜抱着姨娘的身子不放。」语末,小果如此调侃道。
「真是如此?」
小果说她这样的身子是得天独厚,甚得男人喜爱,婉娘听了有些难以置信。
「信不信,过几天,爷还是会来找妳、跟妳行房。」
「真的?」
小果笑着擦干婉娘脸上的泪痕,「要不打赌?」
「不打赌。」婉娘摇头,「我信小果。」
婉娘那全然信任的眼神,让小果有些愧疚。
她只是把婉娘当成一个帮助她往上爬的工具,将来想服侍的还是主母啊。
「咱们快回去吧,」小果催促。「寝衣还得缝呢。」
「说得是,得加紧赶工,要不在爷的生辰前会缝不出来。」
缝好了衣服还得绣花,总不能一片素素的当成寿礼,那太没诚意了。
「奴婢再帮姨娘摇扇子,不让姨娘热着。」
「那先谢谢小果了。」婉娘挽起小果的手,「妳们对我真好。」
小果心虚低头,「姨娘客气了……」
他来了(1)(H)
小果说,石沧樵肯定再过几天就会来找婉娘,可没想到,他当晚就来了。
当时的婉娘还在挑灯夜战,为了赶上被安华破坏的进度,她不得不缩短了睡眠时间。
反正她以前在何家时,也都是最晚睡觉,最早起床,睡得少对她来说并不妨碍,反而嫁入石家
之后,睡得有点太多了呢。
只是针黹毕竟是伤眼的工作,加上她又缝得精细,酸涩的双眼,早被她揉红了。
困意上涌,她打了一个呵欠。
「今日一定要把前襟缝完。」
她甩甩酸痛的手腕,继续努力。
待在寝房缝衣的她,没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
拿着钥匙开门入内的石沧樵掀起珠帘,就看到灯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聚精凝神,半夜不睡,
就为了他的寿礼。
瞧她眼睛都红了,眼眶还微微肿着,脸上写着倦,却依然奋力不懈。
他心头某处蓦地软塌了一块。
会过来是因为睡不着。
他也不知怎地竟对自己晚上的冷淡,觉得有些……歉疚。
这份负疚感让他辗转难眠。
他这辈子对付了很多人,为了生存心狠手辣,反正那些人都欺负过他、伤过他,甚至差点要了
他的命,报复起来只有快感。
即便他眼睁睁看着大哥摔进水池里,哭喊着叫他救他,他也只是冷眼看着挣扎的身子慢慢下
沉,然后义无反顾地转身走,那天晚上他也没做半个噩梦,更别说睡不着了。
但他就是记挂着那哀伤的娇小身影。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跟小时候欺负他的人没啥两样。
更何况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以他为天,眼中全心全意只有他,可不知为何只要她一提到何阿
宝,他就忍不住要怒火中烧。
听到珠帘撞击的清脆声响,受惊的婉娘慌慌抬头。
是爷。
她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缓步上前的男人。
小果说得没错,他真的来了,所以他真的不是嫌弃她的身子,相反的,是特别喜欢?
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爷……爷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那妳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石沧樵反问。
「我缝寝衣。」
「眼睛都红了还缝?」
拇指指腹揉过婉娘发红的眼。
婉娘只是笑着,扬起的嘴角满是欣喜,因为太开心了,喜极而泣的泪蓄满眼眶。
还是个爱哭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