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心了。」婉娘无奈笑道。
「不多心不多心,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花偏头昂着下颔,一脸得意自己会的艰深词汇越来越多。
「小花说得也没错。」沈豫看向婉娘。「妳……」
「沈大夫。」许总管入了外客厅,「马车已在外头备好。」
沈豫心想,这许总管该不会在监视他吧?
不然怎每次一会诊完,他想与婉娘闲话家常时,人就会出现?
沈豫只得起身告辞。
「我送沈大夫。」婉娘走来沈豫身边,轻声问道,「刚才沈大夫是有甚么话要说吗?」
「没甚么,只是适才忽尔想起,想问问何姨娘,妳小时候可否认识一名父亲是郎中的男孩?」
「这男孩莫不是沈大夫?」
「是啊。」沈豫想她真聪明,一猜便中。
「沈大夫以为我是你的故友『婉婉』?」
「毕竟这净城当年染上瘟疫仍存活的女子不多。」
婉娘仅是笑笑,没有直接响应,可是沈豫自她的笑容确定了,她就是「婉婉」,只是因为自己已经嫁人了,有些事不太好说白。
沈豫淡淡一笑,双手负于后,亦未再说话。
婉娘送他上马车后,即转身入屋。
马车里的沈豫趴在窗口,看着上方有些阴沉的天空,想到他第一次遇见婉娘,也是这样的天气,那大概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年方十岁,挂在一颗树上下不来,害怕得哇哇大哭。
小婉娘恰巧经过,好心的要爬上去背他下来,却被他拒绝了。
因为——
「妳别靠近我,妳的病会传染给我。」
当时瘟疫刚过,小婉娘脸上尚有结痂未掉,比现在的模样更可怕。
小沈豫的父亲是个性喜四处漂泊的郎中,后来结识妻子,定了下来。
可是妻子在那场瘟疫中不幸染病过世了,沈父带着儿子离开伤心地,辗转来到了净城。
小沈豫一直记得那病是会传染人的,而母亲也是因此而亡,所以看到婉娘脸上的麻斑,吓得要死。
「我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小婉娘在树下朝他大喊。
「我不信!我娘就是这样死了……呜呜呜……」
他难受的大哭。
小婉娘爬上树来,但停在下方的一根树枝上,递了手帕给他。
小沈豫却把手帕打掉了。
「妳别想把病传染给我。」
小婉娘眸中闪过受伤的神色。
「要不,你爹在哪,我去叫他过来。」
「妳休想把病传给我爹,我只剩下我爹了。妳走!滚开!」
小沈豫挥舞着手,小婉娘怕他不稳跌落,忙道:
「你放心,我不会接近他,我会远远的告知他你在这颗树上,好不?」
「妳真不会靠近我爹?」
「我保证。」
「我爹是沈大夫,在西市开了间医馆。」
「那我现在去叫他,你别乱动,乖乖等你爹来救你。」
小婉娘三两下就爬下树,当时的小沈豫好生欣羡。
他爬得上却下不来,只要一低头看到地面离他那么远,就吓得腿软。
可是小婉娘去了好久,却一直没回来,他还以为她骗他了。
一直到傍晚,才看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你爹……你爹不在医馆,我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他了,可是他现在在吴员外家,说要等等才能过来。」
一听到父亲没空过来,小沈豫急了,尤其天就要黑了,他更加害怕。
「你别怕,我会在这陪你。」小婉娘坐在树下。「我陪你说说话,就不会怕了。」
小婉娘就这样一直陪着他,直到半个时辰后,天都黑透了,沈父才姗姗来迟。
「谢谢小姑娘。」沈父道谢。
「别放心上。」小婉娘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那我走了。」
「小姑娘妳家在哪,我送妳回去。」
「不用。」小婉娘摇头婉谢,面带急色,「再见。」
不等沈父回应,小婉娘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小沈豫被沈父救下来后,不免被训了一顿,尤其听到他说,怕被传染瘟疫才不让小婉娘背他下来,更是生气的斥责他胡说八道。
「明日,你得给我去道歉,我平日可不是这样教导你的!」
翌日,沈父带着小沈豫要去小婉娘家道歉,辗转找来她家,没想到却看见她脸上有被打的痕迹。
沈大夫的回忆(2)
「小姑娘,妳脸怎了?」沈父上前关心询问。
小婉娘有些无措低下头。
「我……之前染了逗疹,所以留下了麻斑还没好。」
她以为沈父是指麻斑一事,毕竟每个人对她的脸起了好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