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能救她,听起来好像杀了她也是在救她。
听来是懦弱,但也许是决绝。
他不由想起她躺在被鲜血染色的浴缸里时,毫无生息的模样。如果那时他来得稍晚一些呢?若非有必死之心,谁会以死设局?
索斯亚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认知可能也有点失真,也许他被蛊惑了。
她在他面前太无害了,没什么脾气似的,又好欺负又好哄,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天真又可爱的模样。
他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她小心掩藏在她走投无路之下的渴望——她真切地在渴求着死亡。
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像被大雪淹没的行者,她坚持着也绝望着,一边挣扎着求生,一边又在等一个能让她心安理得地赴死的机会。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索斯亚蓦地有点心疼。
要怎么才能斩断记忆呢?切茜娅微微蹙眉,好似面对着一堆难以处理的老旧文件。
也许她姐姐已经死掉了,她的坚持毫无意义。
她试着自我催眠。
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Cat,曾经见过一个名叫切茜娅的女孩。
她的精神世界渐渐碎裂,从前不复存在,未来也不再降临,那是所有绝望的人都将历经的最后一刻。
当一个人忘掉从前的记忆,忘掉自己其实身为人,忘掉感情和理智,余下的身体就只是一具不断吸纳欲望的空壳而已。
索斯亚并不陌生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分崩离析时的景色,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动手抹杀自我的。他不由反思了下自己,他太折腾她了?
杀人魔从毁灭人的肉体中得到安慰,而变态……真正的变态,往往只有在摧毁人的精神时才能得到无与伦比的快感。
索斯亚无可救药地从她的绝望中体会到了一点快感,但随后他感到怒不可遏。
她是他的。
她怎么能自己这么对自己呢?
而且,他也没怎么对她?可能是有点折腾她,但怎么想都应该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索斯亚揉了揉眉心,吻着她银色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向她抛下“希望”的绳索。
“我会给你自由的。”
等到她逃无可逃无药可救,等到他的枷锁融入她骨血,等到她落入她自己的囚笼而将锁钥都交付于他。
再给她自由。
“不……我……”她没有想逃。
切茜娅挣扎了下,又逐渐趋于平静。
她神情天真,“主人是想要弄断我的四肢……也……也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索斯亚稍含掠夺意味的视线从她脚踝,一路向上直到她手腕。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被他折断手脚,无论被他弄得怎样残破不堪,都还信赖着他喜欢着他。
索斯亚隐隐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可理喻。但是另一个声音说服了他,他的东西不就应该这样么?做不到这种程度,怎么能算是他的东西呢。
“我没有想逃……”她重申,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不应该只有她想逃了他才会这样做吗?
“没关系……没关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试着让自己接受想象中的画面。
他偏头轻咬她脖颈,“可我舍不得。”
“我承认我非常想要囚禁你,想要把你锁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想要你只有我能看到……小猫只能看到我不好吗?”他声音低缓,以一种剖析真心的语气娓娓道来。
“如果你也想要这样,我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去做。但是——”
他停顿了下,抬起头直视着她,语气有些委屈,“既然小猫这么不能接受……那我也只好只是想想了。”
他情绪低落,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索斯亚将她用力拥住,负伤的胸口不堪重负,他轻嘶一声,稍稍放开了些她,眉头微皱。他垂下眼眸,嘴唇抿起一条直线,手指缠绕被微风吹动的她的银发,神色自然地流露出一丝脆弱。
切茜娅完全招架不住,仰着脸脑子死机一般呆呆地望着他。
她费尽心机建立起的屏障和绝望一瞬溃散。
索斯亚看在眼里,把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小猫怎么能——”对他绝望呢?
“怎么能这么任性?”他控诉她。
他也没对她怎么样啊。明明是她招惹的他,明明是她想要逃开他,明明是她无视他。
他对她不好吗?索斯亚又仔细反思了下,他明明还会好好哄她睡觉。
“我都没怎么弄疼你。”他不满地掐她屁股。
怎么好像他真的很委屈。
切茜娅茫然不解。
那她承受的那些痛苦算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绑起来操到你离不开我为止?”他没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跪坐起来从身后把她抵在栅栏上。
他按压了下她的腰,迫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