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模棱两可地回道:“如果这件事的后果让你不开心了,那对你而言就可以说是错的。”
她希望伊贝尔能发觉这种做法除了伤害人以外,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希望拉斐利亚是真的正常人,如果事实如此而伊贝尔还如此在意他的话,那么他们这段关系中外人可操作的空间将会很大。
切茜娅闭上眼睛,身体为脑海中的念头而轻微地颤抖了下。
等伊贝尔走了,安娜又偷偷冒出头来,心有余悸地小声跟她说:“你怎么跟她——你不知道吗?之前有个女生因为跟拉斐利亚说了几句话被她扯断了舌头。”
切茜娅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学校的氛围,至少这里的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是阳光明媚、朝气蓬勃的,少数人如果不去追究他们背后的故事,也完全看不出他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当然,在语言课上她不小心睡着,被老师喊起来时很想抱怨。
这么青春洋溢的地方明明很适合睡觉。
切茜娅低着头在校长室听了一大堆废话,似乎是碍于她的身份校长不太敢说重话,所以委婉着说了半天,但总结下来只是要她收敛一些不能太破坏课堂。
她从校长室里出来时,走廊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蓝眼睛戴着蓝色耳钉的少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很靓丽的女孩。
“伊娜啊,好久不见。”阿斯莫德很娴熟地跟她搭话。
他们并没有很熟啊?
她只在海格里斯酒店和花宴上见过他,一共两面。她对阿斯莫德的观感并不是很好,但他似乎也是索斯亚的朋友。
“和索斯亚发展得如何了?”他笑吟吟地问她。
“这件事好像与你无关。”切茜娅皱起眉。
“当然与我有关。”阿斯莫德微笑,一扬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献给她,“你在海格里斯酒店没有选择我,至今让我很受伤。”
切茜娅在心底冷笑。
在花岛之上,在酒香四溢的树荫下。索斯亚抱着她说如果当初在海格里斯酒店,她没有可爱到让他很不愿意看着她受到伤害的话,她会在被阿斯莫德玩弄之后赤裸着扔在大厅供人狂欢。
这句话一定有很大程度上的恐吓性,但是至少可以从侧面说明阿斯莫德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她也认同如果那天索斯亚不打算救她的话,她的下场会很惨。
虽然她至今不知道她究竟哪里让他觉得可爱了,基于他病态的审美,切茜娅总觉得这个答案会让她感到害怕。
切茜娅接过玫瑰,看了看阿斯莫德搂着的女孩,那女孩跟她视线对上,很淡定地耸了耸肩。
她把那支玫瑰扔进了垃圾桶,等到下午,切茜娅无意中瞥见阿斯莫德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
切茜娅很喜欢这所学校比较缓和的节奏。
她以前的寄宿学校时间安排得很紧,老师也管得很严。后来的那所修道院学校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玩耍的乐园,连课堂都在喧闹中开始喧闹中结束。
这里就很好,适合想事情也适合睡觉,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人过来叨扰她。
切茜娅课间在校园里散心时,一个上了年纪的清洁工撞了她一下。清洁工不仅没有道歉,反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说了声:“过来。”
切茜娅盯着清洁工的背影仔细辨认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费罗。她四处张望了下,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
星辰和费罗暂时是唯二两个认识真正的她还跟她有接触的人。
星辰会跟她说目前的局势和计划,费罗则总是在强调她不能太信任白胡子那一边,和她同一阵营的人只有他。这种话他说太多切茜娅有点感到厌烦,但是他语气听起来又是真的在为莫丽娅考虑,她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
星辰说等她到了黑森林区这边会有一个新的联络人,她暂时还没有见到。
他们在教学楼的背面停下,切茜娅靠在墙上,假装自己并没有注意他。
费罗一边挥动扫帚,一边警惕着问:“你并没有去找爱德华医生?你前天去了哪里?真的是被绑架了吗?”
他语速很快。
“嗯。”切茜娅没有多说,自从她被绑架后她还没有联系过这边的人。
这件事费罗应该是从白胡子那里知道的,而白胡子他们应该是从奥兰口中得知,奥兰则是由代号“9”告知。
不过也可能费罗可以直接和奥兰联系,或者代号“9”也有可能是白胡子的人。
切茜娅看谁都觉得背后水很深。
不能信任任何人。
索斯亚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她,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得被害妄想症。
费罗没有继续追究,而是很赶时间地说道:“你找个时间,我想办法帮你约爱德华医生。”
他顿了顿,忽然眼神真诚地看向她,“我很担心你,你看起来状态还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