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说来话长。”严井见骆希嘴唇裂开了一小道血口,急问她:“太太,你口渴吗?我去给你拿水。”
骆希觉得好奇妙,这样子的严伯才是她熟悉的憨厚模样。
而他在这十几分钟里,却已经弄晕了两名绑匪,威胁高书文,还想对他施以火刑。
两个截然不同的严伯,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她舔了舔唇,抬手抹了把眼泪:“不用了,你快走吧,如果高书文这次能活下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严井摇头:“我没打算走,原本就打算和他一起去的。”
骆希正想劝他,突然想起之前严井请的病假,她眉毛蹙起:“……你之前的体检结果是?”
“胰腺癌晚期。”
啊,所以才……
骆希喉咙酸涩,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严井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塞到骆希手里:“太太,你报警吧。我刚刚录音了,你把音频发给你自己……哦不过不好意思,你的手机在来这儿之前被我销毁了。这录音估计也无法做什么证据,但如果你之后想要和高先生对质,或者爆料给媒体的话,兴许还是能帮上点忙。”
黝黑的男子这时才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连灰黄的天空都能被他照亮。
骆希鼻子一酸,刚褪下去的眼泪又涌了起来。
“景焕的骨灰在我老家……严伯,你要坚持住,回头我带你回去看他啊……”她压着嗓子,生怕这秘密让高书文给听了去。
还下意识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男人,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高书文太安静了,连喘气声都消失殆尽,似乎连他身边的空气也凝滞不动。
严井也察觉到异常,大步走回高书文旁边,见他胸口没有明显起伏,瞳孔失焦,有口水从他张大的嘴里流出,在地上淌开一滩黏稠的液体。
他蹲下,伸出食指到高书文鼻下。
这时,在屋顶绕圈的乌鸦,叫得更大声了。
第四十八根骨头 火焰灯
郑谦乐带着人进到废厂时,见严伯正跪在地上给高书文做着CPR,交叠的手掌在男人胸口一下下按压,脚边还放着个AED。
骆希抱臂站在几步外,手里握着手机,抬头看了郑谦乐一眼,对他的到来似乎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很快视线又回到高书文那。
她身上披着宽大沾灰的羽绒服,发丝凌乱,有些狼狈,但看上去精神还可以,郑谦乐心里松了口气,手指扬起,往角落倒着的两人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们会意,转身朝着那两人走去。
郑谦乐走到骆希身边,问:“骆老师,你有没有受伤?”
骆希摇头,说:“我叫了直升机救援,也跟恒泽的院长联系过了,估计还要十分钟才能到,这周边应该都是空地吧?”
“对,直升机能停。”
“那就好。”
郑谦乐低头看了高书文一眼,严井刚完成了一轮按压,正抬起高书文的下颌为他进行人工呼吸。
“高伯伯这个样子多久了?”
骆希想了想:“得有四五分钟了吧。”
连续几轮的按压让严井疲累不已,做完人工呼吸后他喘着大气,把手指贴到高书文颈动脉。
终于,手指感受到些许搏动,尽管很弱。
他吁了口气,抬头对骆希说:“有心跳了。”
“我给子默打个电话。”郑谦乐说。
一旦心搏骤停了四至五分钟,中枢神经系统缺氧过久,便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这一次的环境大不如上一次,高书文就算是抢救过来,也怕是凶多吉少。
电话很快接通,郑谦乐把现场的情况告诉高子默。
“她没什么大碍,放心吧。”
“嗯,你把电话给她。”高子默说。
骆希接过郑谦乐递过来的电话,往旁边的墙角走。
瘦小一些的绑匪已经苏醒,见到面前出现了那么多黑衣壮汉,相当明智的没有吭声,而高胖的那个不知严井给他打了多少药,还在一旁瘫着。
她冷漠地扫了两人一眼,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开口:“喂……”
“喂。”
高子默已经走回二楼房间,背抵在门板上,听到骆希的声音,绷了一早上的精神终于松懈一些:“等下郑谦乐会先送你回家。”
“你爸爸要直接送去恒泽,我也得跟去吧。”骆希拢紧羽绒服衣领。
“你联系过院长了对吧?他刚刚打给我了,医院的人手和病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先回家吧。”
“不行,你也直接去医院等吧。你让青榴帮我收点日常用品,我到了得做个身体检查,今晚在医院陪着你爸,他这次情况不太妙。”
骆希顿了顿,接着说:“戏还得继续演。”
“好,我懂你的意思。”
高子默走到垃圾桶旁,弯腰拾起那副眼镜,哑声说了句:“骆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