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忽然转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错觉?
裴玉柏皱起眉。他方才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看,可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一些牵着手的情侣或者一家子,根本没人长时间把视线放在他这边。
“没什么。告诉席晋,我已经回去。让他以后没事别老想着让我出门,我不需要散心。最近你就留在公司,认真完成我吩咐给你的事情。之所以一直不肯完全放权给你,就因为你做事太稚嫩,需要锻炼。裴珏青,你要记好,在处理事情时,首先考虑的是整个裴家利益,再考虑其他的,懂?”
“我明白了。”裴珏青低头,海风再冷,也阻止不了他脑门冒出的冷汗。每次面对裴玉柏的时候,裴珏青压力都在直线上升。从对方明确告诉他,要把他推上家主之位,给他这么大的担子的时,裴珏青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果不其然,现在的每一天都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不懂,裴玉柏明明有这个能力掌管裴家,为什么自己不去坐那个位置?
拢紧风衣,无事的裴玉柏转身离去,背影逐渐融进浓浓夜色当中。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耀面色如常,手习惯性地朝着衣兜掏糖,什么也没掏到,应该是放在行李没拿出来。他垂眸盯着空荡荡的手,抿唇,加快步伐。
解决完晚饭的江昱航,打开房间的灯,几步走进去,就见某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讨厌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睡得安稳。
他床边的行李是打开的,里面有一罐各色各样的棒棒糖,糖罐的盖子同样也开着。
江昱航嗅鼻子,可以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糖果味。
朝前没走几步,脚边碰到一根被遗忘的糖果,他弯腰捡起,摆在桌上。
盯着垃圾桶的三四份糖纸,江昱航小声嘀咕:
“这么大了还爱吃糖,不知道谁幼稚呢?”
☆、子婴
江耀没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第二天一大早,伴随着手机闹铃震动,他蹙着眉头松动眼皮,缓缓撑开眼帘,瞳色比清醒的时候深许多,大约缓了一两分钟,他才彻底清醒。
喉咙处的不适感也随之清晰传达,原因无非就是昨晚糖吃多了。想起昨夜看到的场景,江耀用手抵着干疼的喉咙处,轻嗤:“幼稚。”
他仔细分析过自己昨天不爽的行为。无关爱情,无非是可笑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就像他小时候隔壁领居家的小孩,玩具被人碰了一下,就会冲着别人大发雷霆,把被人碰过的东西高高举起,砸了个稀巴烂。
葛欣怡在教导江耀管理情绪的时候,没少将那小孩拿出来当做反面教材。
潜意识里,他把裴玉柏规划在专属物的范围里。
这种小孩般的情绪产生,要是被死去的葛欣怡知道,非得气活不可。
江耀听到旁边的哼唧声,才意识到房间还有第二人。伴着窗户外走廊常亮的小灯,他瞥了一眼对面。此刻的江昱航还在熟睡当中,睡相可谓糟糕透顶,被子几乎全部掉落在地,仅存的一角被对方压在抬到腰腹的膝盖下。
江耀头一次看到如此槽糕的睡姿。他想,这应该和性格有点关系。
睡姿的好看与否,江耀唯一的参照物只有和他同床共枕了多年的裴玉柏。裴玉柏睡觉的时候老喜欢往他怀里缩,一只脚搭在他的两腿之间,手强硬地勾着他腰,整个人紧紧贴着他。
这姿势太过亲密无间,导致江耀迷迷糊糊醒来时,总会不小心扯到裴玉柏铺散的头发,他被弄醒后,就会哼哧地张嘴咬他。
反复几次,江耀无奈想了个法子,每晚拿着梳子将裴玉柏那一头及腰长发编成辫子,大大减少睡觉时扯到的可能性。
以前没有人可以进行对比,他一直觉得裴玉柏的睡姿应该属于不好的那类,现在看来裴玉柏的睡姿可以重新规划到可爱的范围。
江耀难得好心地替江昱航把被子捡起来,盖回他身上。等他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江昱航不仅没被吵醒,还换了另一种高难度睡姿,这回被子完美地全掉在地板。
这次江耀可没那么好心了。他拉开双肩包,确保没落下什么东西,扯下一张写好字的便利贴,贴在床头。既然一起来的,江耀认为还是有必要透露一下自己会消失一会儿,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座山在城西郊区,这个度假村在城北,最快往返也要到日落前夕。
那地方偏僻,荒无人烟,几乎没有人愿意开车去哪,而江耀现在既没有买车,也没有拿到驾照,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不过一般人不会和钱过不去,江耀现在全身上下最多的就是钱。他最后花了四倍多的价钱,叫来的车子二话不说立马答应载他一程。
“小兄弟,大早上的你跑那荒郊野岭做什么?”开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江耀从上车就没说话,而司机这人天生受不了闷,开车是就喜欢和人瞎扯,不管是家长里短,还是天文地理,或者国家大事都能给你叨叨一遍。
江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