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沈清深波澜不惊,像是没看到眼前人怒发冲冠的模样,反而继续点火:“既然不迷恋我,那为什么不敢和我相处?”
沈梨撇过头:“嫌恶心。”
沈清深欺身逼近:“那连看都不敢看我?”
沈梨往旁边移,背对沈清深越走越远:“辣眼睛。”
沈清深没追上去,直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冷淡:“既然真的不迷恋,那怎么连家都不敢回?”
“谁不敢回了。”沈梨转过身。
沈清深望着她,两人隔着六七步的距离。
她的身后是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喧嚣尘世。
她站在房中央,茕茕独立,似要被无边夜幕吞噬。
沈清深垂下眼,走到床头将沈梨整理好的行李推到门边,他低头看沈梨,“那就走吧。”
沈梨站着不动,“你让我穿着酒店浴袍出去?”
沈清深沉默不语,眼神落在她脸上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梨目光不闪不躲,笑吟吟看他。
两人无声对峙,最后还是沈清深先妥协,他从行李箱内扯出一条裙子甩给她,头也不回地打开门,“三分钟。”
沈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行吧,既然您老都不嫌膈应,我还矫情个什么劲。
出酒店时,沈清深把车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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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走过去,慢悠悠上了副驾驶位置,人还没坐稳,车子“咻”地一声窜出去!
她没系安全带,脑袋不受控制朝车前玻璃撞过去!
电光火石间,她忙攥紧头顶扶手,稳住前冲的身子。
车速渐渐慢下来,沈梨深呼吸,暂时压住火气。
她放下手,去系安全带,就在这时——
车头猛地一个急转,她的右肩‘嘭’一声撞在车窗上!
沈梨疼得脸色发白,眼前一片模糊,骨头像是被巨石碾过,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她捂着钝痛的肩膀怒视沈清深:“你有病啊?!”
“只是一个教训。”沈清深目视前方。
沈梨怒骂:“教训你妹!”脏话不经思索飙出口,意识到不对劲后已是覆水难收。
沈清深斜睨她一眼,像看傻子一样,“你在骂自己?”
“……”沈梨噎住,‘放屁’两个字滚上舌尖又被吞了回去。
她愤愤不平转过身,也不说话,兀自揉按右肩缓解疼痛。
这个时候街上行人不多,路灯映出道路两旁用来作观赏用的绿化树。
眼下还不到秋天,银杏树光秃秃一片,只有零星几片叶子挂在树梢,苍劲瘦削的枝桠在夜色中张牙舞爪。
沈梨透过车窗往外看,高楼大厦的建筑光景在眼前流水般倒退,掠影似地飞过眼底。
前边是大路口,红灯亮起,一长排车依序停驻,沈清深拉起手刹,转头望着沈梨:“过去发生的事我不在意,你也别放在心上,今后只需要做好沈家的女儿便是。”
沈梨回过头,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怒气:“谁愿意做你们沈家的女儿。”
“你不愿意也没用,基因决定了。”
沈梨磨了磨牙,沈清深每回说话都能把人气死,她咽不下这口气,冲动之下放出狠话:“是你求着我回去的,到时候别后悔!”
沈清深不在意地回:“拭目以待。”
沈梨那个恨,逆反心一上来了,就容易瞎搞,她目不转睛盯着沈清深看。
男人的侧脸清晰分明,从额头到山根,再到下巴,线条高低起伏,似远方山脉徐徐铺陈。
一深、一浅、一张、一驰,皆为天工。
挡蓬遮住他眉眼,笼罩下的黑影在鼻梁骨赫然断层,切割出皎洁如月的下半张脸,黑与白的对比下,唇上那抹红便异常瞩目,像冰天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美是美的,就是缺了股生气。
这时绿灯亮起,沈清深开启转向灯,拉下手刹,驱车右转。
沈梨看着看着,忽地倾身靠近沈清深,“你刚才给我拿裙子的时候……”她刻意顿了顿,唇瓣似擦过他耳侧,“忘记给我拿内衣内裤了。”
轰地一下,车身剧烈一抖,沈梨猝不及防往前栽倒,又被安全带迅速弹回来。
她拍拍受惊的心口,幸好系了安全带。
沈清深脸色阴沉,黑的能滴出墨,他盯着沈梨,忍不住怒喝:“你还要不要脸了?”
沈梨撩了撩头发,娇声回:“我不要呀。”没有愉快心情,要脸干什么。
沈清深还想说什么,可惜条件不允许,因他突然熄火,导致后边车差点追尾,车主早就不耐烦,一直按喇叭,“会不会开车啊你?”
沈清深忍下火气,重新启动。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