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质
车内一行四人顺利通过巴尔斯小镇,去往十公里外的塞里西亚首都阿帊尔。途经城外的小树林,远处传来的突击枪响,手雷的轰炸让四个人同时警惕起来。
阿帕尔在开战。
叛军经常无差别扫射战场,甚至用无辜平民挡子弹,简直丧心病狂。
枭神取出电脑,指着阿帕尔后方和古瓦河的交界处,“我们从妓村绕过去。”
妓村有条路直达政府大楼,不过有些狭窄,他们的车太宽,只能等到达后,弃车步行。
在孩子没被卖出去前,政府大楼是她们唯一的聚集地。再晚一些,等前方的战火歇下来,她极大可能会落入不知名的某个叛军手中,或者就地被凌辱后,扔进妓村。
巧克力按着地图指示,打了方向盘右转,一头拐进阿帕尔后方。
妓村路况比大伙想象的还要遭,吉普车压着小路两边堆积的避孕套,一路前行。车胎和橡胶套在各种黏腻的液体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路的尽头,四人下车,巧克力将车停在暗影里。
男人们都在中心区开战,妓村无人光顾,低矮的房屋里却还有女人痛苦的哀嚎。
四人猫着腰,脚步轻盈,快速穿过密不透风的隔断。这里没有灯光,黑压压的屋子,有的甚至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有些女人衣不蔽体,就这么神情麻木的靠着门蹲坐在地。
哪怕前方是轰天的炮火,也叫不醒她们沉睡的灵魂。
枭神见过白日的妓村,女人们举着烟,穿着艳俗的裙子,戴着廉价的首饰,在村子外边冲一路走来的男人们抛出暧昧的眼神,交流直接赤裸。
这里常年充斥着汗臭味儿,香烟和情欲味儿,勾兑古瓦河边冲天刺鼻的安全套腐烂味儿,变成这里独特的标记。
他屏住呼吸,谨慎的和队友们一起灵活的穿梭在房屋的空隙间。
妓村很小,四人一出村口就能看见政府大楼的楼顶。
楼顶上方似乎还飘着叛军的旗帜。
他们摸到政府大楼不远的建筑群,大楼前侧的枪声不绝于耳。
枭神手中有政府大楼的立体建筑图,陈亚锁定最佳射击点,翻到对面楼占据制高点,贺明巧克力和枭神从一楼开始往上搜索。
楼外有月光泄亮,能见度尚好。楼内没了照明,叛军装备好坏不一,大部分分不清迎面走来的是人是鬼。
三人装上消声器,干掉了后门的守卫,围上叛军用来分辨敌我的脸巾,顺利进入大楼内部。二楼和三楼是所有掳来女子的藏身处。
夜视仪清晰显影,三人分三路散进楼层。
黑暗,是此刻最好的保护色。
叛军在外打的热火朝天,楼内空虚,偶尔需要险避过几个巡楼的男人。枭神顺着墙根,压住身体闪进一侧房内。
内里发出连续低落的呜咽声,十来个女人坐在墙边,蜷缩着抱在一起,所有人被这枪林弹雨的架势吓得如筛狂抖。他仔细辨认屋里所有人的身形,确定无人符合,立即往下一处。
耳机那头传来贺明的报告声,“队长,发现了小雪的衣服。”
贺明收到指示,捏紧了手里的衣服。在他面前,破烂的弹簧床上躺着浑身斑驳下体狼藉的东方女孩,裙子被撕的粉碎。
但她,不是小雪。
......
“咳咳,咳咳。”黎萱连着咳了数下,程甚赶紧把倒好的水杯递给她。
“你也是新时代的人才,”他算是服了这位姑娘,“睡个午觉能给你咳成这样。”
黎萱平复下呼吸,清了清嗓子,“应该是咽炎复发。”最近组里的食物,重辣重油,忙起来,谁都顾不上喝水。喝水了,上厕所也是一大麻烦。
“去买药吧,反正明天没戏份。”
段意拖着病腿回来补戏,就男主时间,她的戏份往后又挪动了。程甚说完,掏出了把车钥匙,“还好我师父上山了,我也有事借了车。走呗,哥带你去山下买药。”
去年咽炎发作,愣是听她几个晚上都在咳嗽中熬过,这次早点买药回来的好。
“也不知道你这么大人了,都是怎么在照顾自己个儿。”他服了这位小姐对自我的忽视程度。
黎萱恹恹的,嗓子被风沙走石的磨砺割裂,喉咙如同堵了口千年老痰。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你什么时候回剧组?”她问。
“十二点,”程甚聚精会神开着车,“回去前,我给你打电话。”
“嗯。”
程甚赏她一丝余光,“这可是你老家,还不趁着这机会回家去看看!”
她没回答,掀了下眼皮。
车子开进市区花了半小时,程甚放下她后,开车疾驰而去。
黎萱走入药店,在药架和药柜逐一扫过,没她一贯吃的那种。家里倒是有,没带。
守在柜台的小姑娘细心的问了症状,给她推荐了另一种,搭配蒲地蓝消炎片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