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尽力收敛了情绪,“她…过得好吗?”
“她很好,你放心。”和蔼宽厚的男人拍了拍她的头,“小瑾啊,你妈妈…希望你不要怪她。”
“怎么会?她只要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敏莉的现任丈夫在与她重逢之前,一直从事着考古工作,未婚,膝下无儿无女。他这次回国,本是带着死讯来的,在见到虞瑾的那一刻,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云拓过世前半个月,妻子被确诊了肝癌晚期,挣扎了很久,她本决定告知儿子与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希望能见他们最后一面。
然而,她在病床上却接到了爱子的死讯,这个噩耗几乎消耗了她仅存的一丝求生欲望!悲恸痛哭后她给喊了她近20年“妈妈”的闺女打了个电话,残忍地说了一句——虞瑾,你我的母女缘到此结束!
晚饭后的“父女两”在学生宿舍楼下道别。
“你晚上和学生们一起住啊?”
“对啊!为了和她们打成一片,有些寝室还有空床位的我就去凑数。”年轻女子笑得一脸灿烂,“我现在是她们的知心大姐姐。”
“好,年轻真好啊!哪一天要是有空了,可以来温哥华玩啊!你还有我的邮件地址和电话吧?不过最好呢,就带男朋友一起过来。”
“嗯,Thank you, Uncle. 我一定会的。”
……
“虞姐,你的快递,我帮你拿上来了。”林思思给她递过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
自从“割脉”事件的翌日起,虞瑾就搬进了她的寝室,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把快递拆开,里面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静静地躺着一只翡翠玻璃种玉镯,那是在西双版纳,魏青山委托玉涵帮忙买的生日礼物。
Chapter 45 齁
国庆长假前夕,作为学校学生处书记的梁浅自掏腰包,请大一新生级的所有辅导员外出吃饭,就餐后,还有通宵KTV作为下半场的活动。
“K歌是你们年轻人的特权,我就不参与了,大家少喝点儿酒,注意安全,玩得开心!”面面俱到的他,考虑到自个儿的领导身份会让底下人放不开,他做事向来都很识趣。
“梁老师,我回学校,搭您的便车吧!”虞瑾拎包跟上老大的步伐。
“还有我还有我!”黄阳明也步履匆匆地追了上来,无力地吐着槽:“哎,这几天住学生宿舍,每晚临睡前被拉着‘王者’开黑、吃鸡打排位,游戏是赢了,可我也输了睡眠。真羡慕那几个大男孩啊!无忧无虑的,一沾上席子就能入睡。放假这几天,我得好好补补觉才行。”
“认床,睡不好就别勉强!学校可没有硬性要求辅导员和学生同住一个寝室的传统,不一定非得睡在一起,才能培养革命友谊。”梁浅笑着提醒,“你呢?还习惯吗?”
“我?还行吧!有伴儿聊聊天、说说话,挺好的。”因为工作性质,每月初与月尾,闺蜜蔡丝盈都像勤劳的小蜜蜂般忙得团团转,加上谈恋爱的关系,越发没有时间呆在她俩合租的两居室里。
白天有工作为伴,晚上与学生为伍,才不至于让她觉得日子太难过!
电梯从高楼缓缓下降,仨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随着“叮”一声响,很快就到了商业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没几分钟,LEXUS CT200停在了南大西门口。
“真不需要送你们到公寓楼下吗?”后排车座的两位客人下车后,梁浅还探头问了一句。
“不麻烦了,刚吃饱,散散步就挺好的。”黄阳明把车门关上。
当白色小桥车在前方路口拐个弯,消失在视线内时,二人才抬脚转身往前走。
“哔!”徒然间,停在几米开外的私家车闪了闪车灯,接着,又听到“嘭”的一声,身高腿长的车主径自向他们走来。
看清来人的虞瑾,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脏也无来由地“砰砰”直跳!她下意识地扫了眼车牌,来自西安,黑色大切诺基。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四目相对、彼此沉默。这让边上杵着的第三个男人显得有些尴尬与无措。
“那个…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认识,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黄阳明离开后,虞瑾盯着近一个多月来,自己几乎每天都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却也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就实实在在地、毫发无损地站在她的面前,他似乎瘦削了些,气质依然冷冽又孤傲。
“你有什么话儿,现在可以说了。”
“上车。”他的嘴角禽着浅笑,过来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不必了!就在这儿说吧!”
魏青山瞥了眼四周,发现有几个路过的学生已经驻足围观着。
“你不愿意上车的话,我就只能亲自抱你上去了,我数到三,一…二…”
小女人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走向路边停着的豪华座驾,他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