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阮清蘅用淋浴花洒洗了澡,又洗了头,擦干身体去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唐茳没有准备内衣。
阮清蘅银牙紧咬,唐茳最后似有所指的话语浮现在她心里,她情不自禁地冷哼了一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然而以她的脸皮确实做不到空荡着下身出去,只好忍气吞声地喊唐茳:唐小姐,你听得到吗?
短暂的寂静后,唐茳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我在,是不是缺什么东西?
阮清蘅心生动摇,难不成是她把唐茳想得太坏,其实是唐茳收拾漏了?而自己没有事先检查,说到底这是自己的疏漏,并不能怨到唐茳身上。
但要开口和今晚才认识的人要底裤实在是为难了她。阮清蘅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终于艰难地开口说:是缺了一件,呃,贴身的衣物。
唐茳说:啊,我少放了内裤吗?声音是十分正经的疑惑,阮清蘅便觉得刚才听到的极为浅淡的笑声只是她的错觉。
嗯。
太不好意思了,唐茳停顿了一下,白色可以吗?
浴室还缭绕着湿热的水汽,阮清蘅的脸腾的烧红了。有必要问她颜色吗,她又开始觉得唐茳确实是在耍弄自己了。阮清蘅冷静地说好的。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咚咚咚
我拿来了,开下门好么。
阮清蘅拧开门把手,门开了一丝缝隙。
再开一点呀。唐茳的声音含笑,害羞吗,这么小的缝手都伸不进去。
阮清蘅又拉开了一些。
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攥着一条白色底裤。
阮清蘅接过底裤,将门关上,顾不得锁好,先把底裤穿上,又转身去置物架上拿睡裤。
转回身时,眼帘里突兀地撞进一个人影。
是唐茳。
最先注意到的是延绵到大腿中部的黑色渔网袜,根根黑线纵横交错地包裹住唐茳丰满紧实的腿部,莹白肌肤在一元硬币大小网眼的黑丝下清晰可见。一根狭窄的黑色布条紧贴在唐茳腰部突出的两块髂骨上,没入唐茳光洁的私处。乳房上仍戴着胸罩,只是胸罩的样式十分不寻常,两只丰盈雪乳的大半部位都被遮住,唯独留下顶端两颗红蕊暴露在外。实在是淫靡至极。阮清蘅只是看了一眼,立刻撇过头不敢再看,她本想大声质问唐茳,可话到嘴边却说得毫无底气:你、你在干什么!
唐茳向阮清蘅走近几步,眼角流露出妩媚的风情:当然是在勾引你啊。
我这样不好看吗。你怎么都不看看我。
唐茳忽地搂住阮清蘅的脖颈,胸前若有若无地蹭过阮清蘅。
阮清蘅猛然抓住唐茳的手臂扯开她,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依然不敢看唐茳,侧着头说:唐小姐,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请你自重!
唐茳没把阮清蘅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我活了三十多年,人前人后,听过很多人说我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可我赤裸裸地站在面前,还要我自重的,你是头一个。
唐茳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话又说回来,阮小姐,你和宋湛做过那档子事,但恐怕彼此间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吧。现在又来教育我要自重,不觉得很没有说服力吗。说到这里,唐茳话锋一转,又道:不论这个,阮小姐,周夫人还是把你教得很好,周董想点你做他的接班人,再合适不过了。
这话听在阮清蘅耳中并非夸赞,反而充斥着明晃晃的威胁意味,更让阮清蘅恐惧的是,她无可否认唐茳确实抓住了她的软肋。阮清蘅不可置信地看向唐茳:你到底是谁?
唐茳慢条斯理地说道:阮小姐不要担心,我只是之前在你的成人宴上和你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说起来,阮小姐虽然看起来成熟了些,但性格还是和前几年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呢。
听唐茳提起自己的成人宴,阮清蘅立刻猜到唐茳是如何抓住她的把柄,忍不住沉下面色,心脏又开始发闷。她重重地眨了下眼睛,逼迫自己在回忆里搜寻眼前这张昳丽的脸庞。像唐茳这样耀眼的女人,她如果见过一定会留下印象。但阮清蘅却一无所获,不禁眉头紧锁。唐茳看出阮清蘅的迷惑,好心道:阮小姐不用想了,你大概没有见过我的脸。
阮清蘅顾不得唐茳暴露的穿着,眼神锐利地直视唐茳似笑非笑的面容:你究竟想要什么?
阮清蘅凶狠的眼神丝毫没有影响到唐茳。唐茳走近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碰,阮清蘅没有回避,僵直地站在原地受了唐茳一吻。唐茳眉梢向上挑了挑,露出满意的笑容。阮小姐之前没有听到吗。唐茳贴近阮清蘅的耳边,语调缠绵,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我想要的只是你啊。
不知羞耻。阮清蘅冷冷说道,被冒犯的愤怒混杂着嫌恶倾泄而出,你凭什么要我?
唐茳又黑又长的眼睫毛扑扇了几下,带着暗示的意味:这方面的事,我向来是不喜欢要挟别人的。阮小姐,你很为难的话,要我收手也不是不可以。唐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