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没那么怕了,妈妈没有哭,这让她安心不少。
程爸爸右腿骨折,鼻梁也撞断了,当时送来医院的时候满脸是血,把不经事的程妈妈吓得几乎晕倒,后来连续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鼻子和腿部的手术都很成功。
“就是要休养很久,他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程妈妈看着还在沉睡的老公,又哭又笑,“鼻子那里肯定很难看,他到时候一定会嚷嚷着毁容啦!”
程渔和妈妈都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面对整个脸都被缠起来,动也不能动的程父有些手足无措。程以呈先是给她们买了早餐,又接手了照顾程父的活儿,仔细听医生的吩咐,把事情做得有条不紊,直到程家请的护工过来接手。
程妈妈又是感谢又是夸赞,险些又要落泪。
程渔注意到程以呈起身的时候脚步不稳,连忙在妈妈耳边说了些什么,程妈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大吃一惊:“我的天烫成这样,你烧了多久啊这是!走走走,我带你去输液,程渔,你好好看着你爸爸啊!”
程以呈拒绝不了,只能被小婶婶推着往前走,他回头看她,却见她撇开了头去和小爹爹说话。
等程以呈输完液回病房,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起了小争执。程妈妈让程渔回家歇着,程渔不肯,程妈妈见程以呈进来,连忙把程渔往门口推,“以呈,就麻烦你送一下渔渔回家啊,这有我和护工守着就行了,你们都快回去歇着。程渔,你哥看着呢,你别闹啊,早点回去歇着,明天再过来。”
出了医院,程渔说要自己回家,让他不用送她。程以呈不肯,坚持要送,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程渔家楼下,程以呈喊住她:“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程渔“嗯”了一声,开门。
程以呈又叫住她:“小渔儿,你……一个人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程渔搭在门把上的手瞬间收紧,隔了几秒才出声:“不用,你走吧。”
程以呈一直在楼下待到她的卧室灯亮了又灭,才抬腿离开。
他没有打车,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不知道穿过几个街道,他不知觉间拐进了热闹的步行街。
在一个原先比较宽敞的空地处围满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有人在唱歌。
低沉的嗓音在低低吟唱一首熟悉的民谣。
“我坐在角落
看霓虹闪烁
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的寂寞
我知道&& 我的世界
已经没有你了
过了这么多年
也应该忘了
时常会软弱
也总想洒脱……”
一首歌听完,起风了,他捂紧外套,打算离开。他准备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一夜,明天一早去接程渔去医院。
刚刚转身,就听见人群突然欢呼了起来,连音乐伴奏也变成了摇滚,他转头,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白晟。
他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眼里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此时正穿着皮衣长靴大唱摇滚,之前的黑发也染成了金色,唱歌时满脸张扬。
他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极致的反差,程渔会对他动心,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样自虐似的念头让他苦笑出声。再抬眼过去,就看见那人走到人群中,拉住一个人的手,把他带到中间,音乐戛然而止,白晟亲吻了那个他同样眼熟的人,并对着话筒大声说:“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些掌声当做祝福,谢谢你们!”
了然又包容的掌声中,程以呈冲了上去,一把拉住白晟的领子,把他拽到角落。
“五周年?!”程以呈的面色骇人,“你果然还是欺骗了程渔!”
白晟的男朋友也认出了他,弓着腰用肩膀把程以呈撞开,翻着白眼用中指点着他骂:“恶心死人的臭渣男又出来现脸了啊!怎么着,又想给程渔出头啊,你谁啊你?还搁这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个臭烂鱼虾脚踩几条船,这边吊着妹妹那边又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哎哟,我看还不只呢,胎都不知道打了几个了!”
白晟看程以呈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连忙把男友拉到身后,训他:“你乱说什么,激他干什么?”
“我没有乱说,是你不知道而已!秦姝给我说的,她和程渔亲眼看见他跟一个女人进出医院,不是去打胎是去干什么?最可笑的是当时程渔就在马路对面给他打电话,他丫的都不知道自己现行了,还在那装!”
程以呈连连后退,瞪着他们二人,却止不住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每多记起一分,脸色就越发惨白,白晟男友看他这幅样子更加忍不住嘲讽,“想起来了?怎么着看你这样子,程渔还没有和你撕破脸?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让那么好的丫头对你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找白晟假扮男友也要留在你身边,我……”
白晟狠掐他的手腕,示意他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