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歪七扭八地放在出口,便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下意识地寻找起其他的东西。
她知道她在找什么,她想知道今晚这里是否躺着一双与这双棕色皮鞋足够般配的女鞋。
没有找到,她松了一口气以后内心涌起无尽的悲哀。
今晚的面有些咸,她知道这个点再喝水对不好,但她还是准备去厨房倒杯热水,因为冷。
手电筒没有关,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在空荡而静谧的客厅打出一条条虚晃的白光。
她隐隐听见耳边有什么声音,像是呼噜声。
刚刚走到沙发,她看到沙发边上有个黑色物体。
拿手机一照,是两只脚。
她嗓子发涩,手却不受控制地将手机慢慢往上移。
透过并不算太亮的光线,她看见林豫躺在沙发上,他还穿着今早的衣服,手心朝上挡住了眼,宝贝窝在他的胸膛打着呼噜。
我为什么要爱你呢
林泳爱在赌博。
她并不愿做一个电灯泡,她分得清什么时候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也明白陆绪的生日愿望是不该被自己打扰的。他那样高傲的人,能提出这样的愿望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陆绪皱着眉却仍答应她的样子让她有些难为情,但内心的那种赌徒心态使她厚着脸皮让一场浪漫约会变成“侠客三人行”了。
进入放映厅以后,林泳爱发现自己的座位在两人之间,她投桃报李地硬是和朱朱换了个位置,后来借口去卫生间,回来后在另一排的位置上睁着眼睛发呆到了电影结束。
她赌输了,她什么也没等到。
林豫是真的不在意她夜不归宿了,从前他会一言不发地在凌晨十二点把自己从喧闹的KTV捞出来,那样的事好像才发生不久,林泳爱在回家时想起却觉得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过,她的承受能力在短短的两天里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提升,她觉得自己一点也难过。
人对意图是敏锐的,知道自己被偏爱才敢暴露脆弱。
她想了想,这些比起林豫要结婚,根本什么都不算啊。
不对,从前她也知道林豫总有一天会结婚,但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很快乐。
她卑劣地想:只要林豫爱她,就算他结婚也可以,以后有小孩也可以,永远不见她都可以。血缘无法浇灭她的爱情,只要林豫爱她。她的出世已经让他失去了妈妈,她不敢剥夺他成为父亲的权利。
她在客厅看到林豫在沙发上和宝贝一同睡着的画面,竟然觉得温馨。
睡梦中的哥哥一点也不冷漠。
她手指颤抖地关掉手机上的手电筒,隐隐闻到了酒气。
在往沙发靠近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下一秒她紧张地蹲下身体。
好在林豫只是放下挡在眼睛上的手,随手搁在宝贝的肚子上。
宝贝睡得四仰八叉,一只大掌突然整个盖住它的肚子,它惊恐地睁大眼睛,瞳仁瞬间放大。
它张嘴就要叫的瞬间与蹲着的林泳爱四目相对,于是它打了个哈欠,嘴又闭上,倒头继续睡了。
她看到他放在宝贝身上的手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午见朋友时,她把纱布拆了。遗忘的麻醉效果超群,她一整天都未感受到疼痛,尽管伤口确确实实在流血。
林泳爱收回手抱着腿,用目光缓缓地扫过哥哥的眉眼、鼻梁、嘴唇……晦暗不明的光线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当他睁开眼时,他就是十足的坏人,他背叛自己,将自己变成不能见光的第三者,毫无原因地丢弃自己,为什么她却学不会恨他呢?
或许她一直太过执着于爱,还没来得及学会恨,老师就已经放弃她了。她还不知道爱恨的界限并不分明。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在黑暗中轻声问他:我为什么会爱你呢?
她最后还是没有把宝贝从他身上抱走,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她以为自己会蹲在沙发边这样看他一夜,从前她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最后,她只是打开地暖的温控器。
她决定停止思考,痛苦不会因睡梦痊愈,但她需要短暂地逃离。
她脱光了所有衣服,将自己藏身于温暖的被窝。
这天凌晨,她做了一个梦。
她从没有一刻那么确信自己就在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冬季室内窗上的雾气,又像是春日的樱花伴着雪,不过,春天会下雪吗?
梦里,她因着熟悉的气息与眼皮作斗争,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最后也只是眯着一条缝。
她看到哥哥就坐在她床边。
他目光深邃,让她想起他把自己送到B外门口时的那一天。
梦里的她仍躺在B外的宿舍床上,每天睡前向各路大神祷告,希望今晚可以让哥哥抽空来自己梦里,她十分思念他,不过不会耽误他太久,阿弥陀福。
或许今天念的咒语比较有效,她笑着对他张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