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因此与这两届素无来往。
仙不如魔对力量的渴望纯粹,但也清心寡欲,所以力量也不低。
只有人类,他们要的太多了。
他们要四时美景,也要暮霭晨霞,要清风雨露,还要美味珍馐。最可怕的是人类还有最复杂充沛的情感,爱恨情仇,不死不休。
他们要的太多,就注定灵气的力量会被摊薄,所以人类得不到无上的力量和无极的寿数。
“所以,在父神制定的三界法则里,任何一界都不能越界对另一个世界的生灵动用灵气。”顾爻耐心地解释道,“尤其是对最弱小的人类,我们一旦在凡界动用灵气左右了凡人的命数,无论是伤人还是救人,都会遭到三界法则的惩罚。”
千百年前,顾爻还以玄机仙人的身份隐于玄机山的时候,曾为一凡人男子的深情所触动,出手救活了他命数已尽的妻子,自那以后,他便有了在人界会不时昏睡、无法控制的毛病。
“虽然不知道打破三界法则的具体惩罚,但我猜——”他继续解释道:“阿逸可能是已经遭到了惩罚,或是担心遭到惩罚,所以他在人间行事,需要有人代劳。”
所以才会有了悯怜、悯众、悯生三人。
想起顾爻之前与自己说过与悯怜间的一场恶战,阿赤仍是不解,“可是凡人的灵气之力怎么可能与师兄相敌?”
“悯怜只是我在人界的一具躯体,哪里会有灵气。”顾爻回忆起悯怜和悯生的一切,“你没有见过他,我几次见他,看到他扇坠子的颜色都不一样,还有方才悯生红缨枪上鲜红的缨穗……”
他言语唏嘘,“那分明就是阿逸的东西。”
就连凡人的灵气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颜色,神仙自然也不例外。
旁人或许不知,但师出同门的阿赤和顾爻都知道,沈凌逸拥有天地间最特别的七彩的灵气。
是他将灵气注入了悯怜的扇坠和悯生的缨穗,供人驱使。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阿赤溜圆的大眼睛雾蒙蒙地盯着顾爻,咬牙道:“为什么要顶着我们的样子作恶!”
甚至连他自己的凡身都不放过。
“阿逸他……教那几个‘徒弟’都唤自己师尊,就像我们当年一样。可凡人,都是称呼师父的。”
顾爻蹲身看着面前艰难忍住满心哀痛的小师弟,他可以轻易地抚平阿赤暴躁的情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心底的悲怯。
“他也许幻想着自己就是姜石年,幻想着师尊没有走,幻想着我们当初的日子没有变……”
毕竟曾经,他们也拥有过最好的年月。
顾爻起身牵起阿赤,轻轻道:“我们走罢。”
他的眼神穿过笠泽湖平静的湖面,看到曾经他与姜石年和沈凌逸,他们师徒三人也曾在一个不知名的湖边,有过一个悠闲惬意的午后。
彼时的姜石年刚刚带着沈凌逸结束一场人界旷日持久的征战,在这得来不易的和平里,这是师徒三人难得的一个悠闲惬意的午后。
比起繁华空旷、万年不变的天界,他们的师尊似乎总是更偏爱热闹拥挤、四时变换的人间;只要得了空闲,就总爱带着两个徒弟收起灵气,到人界做一对最普通的凡人师徒,打发时光。
就像现在这样。
姜石年在树下打坐,顾爻在河边浣衣;沈凌逸翘着二郎腿摇晃着他赤着的脚丫,手上捏着他刚刚用竹子削成的鱼竿,嘴边咁着一根狗尾巴草,自顾自地嘟囔着什么。
“师兄——”沈凌逸来到顾爻身边,撅着嘴抱怨道:“为什么都没有鱼上钩啊……再这样下去我们晚上该饿肚子了!”
顾爻停下手上的活计,转头安慰到:“阿逸耐心些,总会有的。”
沈凌逸撇了撇嘴,“可是这样坐着枯等也太无趣了……”
顾爻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若说些什么“这才是钓鱼的乐趣啊”之类的话,定是安慰不了自己这个野惯了的小师弟,便道:“阿逸别急,等师兄洗完衣裳,便陪你去山上采野果,猎山鸡。”
“真的吗?师兄最好了!”沈凌逸抱着顾爻的手臂,咧开嘴粲然一笑,露出他开心时标志性的可爱虎牙;他拍拍屁股站起身的途中还高兴地瞧了瞧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
“师兄你看!”他拍了拍顾爻,指着水面道:“沈凌逸好看吧!嘿嘿……”
说罢,他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沈凌逸的心性始终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他为人的时候不过是个识字不多的市井少年;成仙以后一直跟在姜石年的身边,为了护着他心里的最好的将军,他努力克制,收敛着心性,做了姜石年的近卫。看似是个征战沙场的少将军,实则离开战场后的沈凌逸还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年郎。
顾爻怔怔地望着水面,里面那道鲜红明快的影子飘也似的闪走了,只留下一张样貌平凡,略带青白的书生脸孔。
他没发现姜石年这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啊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