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深陷豪门恩怨那种?很有钱是吧?你知不道,哦,你知道,他自杀的,穿一身定制西装,那套西装三十万,三十万啊我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西装上还有镶钻的袖扣……”
“闭嘴。”夏阳打断他的话,拿毛巾捂了捂酸涩的眼睛。
年轻人更疑惑了,上下观察,一时忘了要先问什么。他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看铺平的纸,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是觉得关心自己更重要。
年轻人问:“你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买房了吗?哪几部片完结了?告诉我完结时间就好不用告诉我内容。”
夏阳没有回话,目光落在中间那张病床。五月空调房的冷意比冬季的海水还要刺骨,他浑身湿透,里外皆凉,心是一抽一抽地,顺着往下滴落的水在沥血。六年,意味着重头再来,他将要消失,而六年的时间太远,未来的记忆并不一定能保留到现在。
要再等很久,才能相爱。
“我出院后能复职吗?班长要我转后勤,不是真的吧? ”年轻人还在不停发问,奇怪着这人态度不对劲,催促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我全都记下来备着……”
夏阳张口,想直接说他现在爱着的人。但听见面前的人又问:“对了,我有没有追到冉医生?”
“你记不记得两个月前老城区的火灾,”夏阳指了指后背的伤问年轻人,“火势最严重的七楼0704号房子的住户,后来没能救出的女主人?”
“那个孕妇?”年轻人神色瞬间就不太好,“记得。”
“你再试一次。”夏阳是命令口吻。
年轻人弓着背,拼命摇头,声音哑得像含着一口沙砾:“不是,才六年你就忘了?我他妈是哭着在现场来回跑。原本先带她出来,她能获救,回了时间先带八楼被困一家六口出来,她就来不及。试过多少次了,不管怎么分配人员进现场都不行,救一家没了另一家,根本不是我能改变的。”
“回到火灾前。”夏阳走到窗前开窗,意思是要年轻人去跳楼。
“又不是我想去哪一天就能去哪一天!”年轻人脾气上来了,哑着嗓吼,“你有毛病是不是?我要能阻止火灾我能烧成这样?”
“再试一次。”夏阳的口气还是咄咄逼人的。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年轻人不耐烦道。
夏阳当然没有忘记那场火灾,那是他很长时间的噩梦。那天的火情持续了整夜,住户伤亡严重,他试过很多次,但火灾似乎成了一个结点,几次尝试都只能在火灾现场徘徊。
而几次尝试,也许是对他调乱他人命运的惩罚,受了重伤,生死关头走了一圈。
他回不到更早之前,眼见着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所以粉饰太平,为自己高兴活着真好,把一家六口那户人家送的锦旗高高挂起。
不然能怎么办,他不是神,也不想当神。
病房在他们怒目而视的时候开了门,护士推着病床进来,将躺在上面的人移到中间的病床。
病床上的人睡着了,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皱得很深。两个多月没剪的头发有些长,压得凌乱,病房的白炽灯光印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消瘦苍白。
夏阳的神色到现在才缓下来,他等护士放好输液瓶离开了才过去。脚步很重,往前跨出的是时间和年岁,要再等很久,才能再见。
“看起来,”年轻人跟着走近,反复打量,问着,“你们很熟?”
“夏阳。”夏阳没有抬头,叫了一声他只能当白痴看待的年轻人,“你以后会认识一个叫戚和辛的人,想办法杀了他。”
“什么?谁?”
后面的话咽进了喉咙,年轻了几岁的夏阳瞪目结舌,完全失了反应能力。他看见年长了几岁的自己在哽咽,泪流了满面,看见他伸手去抚摸病友的眉头,顺着病友的头发,样子似乎温柔极了。
温柔极了?
再接着,看见他俯身下去在病友唇上落下吻。
吻了?
或许可以用“瞳孔地震,心灵震颤”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但他来不及问,人已经消失了。
怔了很久,久到护士进来,叫了一声“夏阳”,接着护士很惊讶地问:“夏阳,你是在哭?”
夏阳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手心上的水渍,心里也问:我是在哭?
后来的半天他哪也不去,偷吃完烤串就坐在自己床上,然后盯着隔壁床位的病友看。
看不明白。
病友很白,鼻梁很挺,睫毛很长,然后呢?夏阳怎么盯也盯不出花来,只是他也诡异的挪不开眼睛。
心底有一股惆怅在波动,好像住着一搜摇晃的船,荡着船桨,鼓捣得整颗心脏刺刺麻麻的。
想不明白。
六年后的人们都这么表达友谊?
他盯得久了,病房里有护士进进出出看他奇怪,问他干嘛,他回发呆,然后就呆着。
呆到病友醒了。夏阳明明看见人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