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也因为汗液的产生而变得粘腻起来。
走了还没几圈,摩肩擦踵间夏川觉得身体变得燥热起来。
一定是那该死的红酒的原因。
夏川默默抱怨。
大提琴和风琴的声音低沉厚重,房间只开着四角昏黄点氛围灯照明,让他们像漫步在淌满温热湖水的昏暗洞穴中。花香果香暗潮汹涌,裹挟其中的尚闻绍的低声的一句句抱歉缠绕在他耳边,吹不散刮不走,像挂在衣角纽扣上的一小段彩色丝线。
"差不多该轮到我来了,我觉得我差不多会了。"尚闻绍说,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踩夏川的脚。
"嗯。"终于夏川能松一口气,幸好房间比较暗,他不必被尚闻绍看见满头细碎的汗。
但是气氛太好,无论是尴尬还是狼狈都被午夜包装成撒了盐和辣椒的巧克力,初尝怪异,越品越上瘾。
尚闻绍是喝了酒就会开心兴奋的那种人,玩心上来了一把拉住夏川的手往自己身边带。
刚好这时候音乐也换了,尚闻绍本来打开的就是别人的歌单,偏巧这时热切浪漫的弗拉门戈舞曲替代了圆舞曲。吉他和沙锤的节奏击沉了方才由夏川带领他跳舞时候的谨慎沉着,尚闻绍将夏川直接拦腰搂到身边。
他笑得热烈。
"这吉他弹得厉害。"
"不是跳交谊舞的……"夏川想要躲开,"而且我们离太近了,交谊舞应该要……啊!"搭在尚闻绍肩膀上的手妄图将他推开,却被尚闻绍带着转了个圈搂在胸前。
"应该怎样?"他把夏川拉起,原本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夏川的重心又被他一把拉回,稳稳站好。"这样?这样?"他笑着一点点拉开两人的距离,明知故问。
"这根本就不是交谊舞……"夏川的脸都红透了,偏到一侧去冷静自己。
"那这是什么?"尚闻绍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样子,拉住夏川的手把他甩出去又在两人的手臂拉伸到最开的时候再一个用力把他带回,连人整个抱到怀里。"哈哈哈,这叫什么?"
这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叫什么。
桑巴不桑巴,弗拉门戈不弗拉门戈。
就像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一样四不像。
交错纠缠的呼吸吹拂在彼此脸上,摩擦着的交叠着的羊毛衫和衬衫布料,柔软贴肤的质地和透过它们传达给彼此的体温,每一样都在一寸寸削弱着夏川理智的防线。
曲子一变,萨克斯和手风琴又将房间升温,加快的节奏像催促着夏川。
但催促什么?谁也不知道。
"哈哈。"
尚闻绍还在傻笑,似乎十分乐于见得夏川毫无防备的狼狈样,正要挖苦两句,那话就被堵在喉咙里。
那是一个并不十分温柔却十分绵长的吻。
带着冲动的力度也带着动摇的颤抖。
其实尚闻绍有点被突然撞过来的夏川磕到牙齿,想必夏川肯定也是。
起初两个人都不敢动,不知道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撑不住了先动了动被撞肿的嘴唇,而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接吻这事似乎是本能,无需理解无需事前演练,只要随机应变地配合。
夏川的嘴唇吮吸包裹着尚闻绍的,舌头的挑逗玩弄伴随着牙齿的轻微啃咬,互相交换带唾液在换气时短暂暴露在空气中,又在闭合的口唇中凝结发酵成带有催情作用的绝佳媚药。
四分五十三秒的曲子用来接吻刚好,但这一夜显然才刚刚开始。
"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夏川回答了尚闻绍仿佛上个世纪提出的问题,但早就被亲得神游天外的尚闻绍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发了两秒呆他突然笑了起来,松开夏川让他站好。"我想起来,你还欠我一次那个。"但话一说出口尚闻绍就有些后悔,等着夏川边脸红边推开他站好继续他们的交谊舞特训。
不过事情的发展有些逃离他的控制。
"嗯,现在来吗?"
夏川说。
对比笑容逐渐凝固的尚闻绍,夏川倒是自在自然了起来。
他脱掉了为和尚闻绍见面才买的针织衫,又脱掉了为了见尚闻绍才熨烫妥帖的衬衫。
天,他甚至在时隔多年后都庆幸那天出门前吃了调节口气的药丸。
其实夏川心里是十分忐忑的,他的淡然自若全是强撑出来的。当他意识到自己感情的一刻天平就已然倾斜,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松随意地直面自己的情欲。这其中参杂了爱意,那便有了本质的不同。
如果尚闻绍此刻说一句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