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瀛洲理了理袅袅一捧凌乱的黑发,看她连可爱的透白小耳朵都是红艷艷的,湿烫的唇舌便沿着耳尖一路细细辗转至颈后:“穿这般少,又来勾我。”
光裸的后背被男人火热的手掌把控,手指自蝴蝶骨滑下,在腰后的系绳处若有似无的捻弄,看起来很有将才穿上的小衣解开的危险趋势。
袅袅手忙脚乱地推搡他,却挣不开他的禁锢,察觉到系绳已是一松,慌得她猛一下子将脑袋扎进他胸前,两只小胳膊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声音又娇又柔:“色胚……不许解开。”
殷瀛洲手掌在细腻如脂的软嫩皮肤上爱不释手地摩挲,倒是从善如流地将系绳重新系上。
“你当真舍得这自在日子,愿同我回去?……可别是诓我罢?”
殷瀛洲轻晃着怀里的少女,低声道:“这回……我愿意。”
他的话,瞬间触动起深藏于久遠过往里的回忆。
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开启,那些早已如被泡皱的宣纸一般褪色的景象重又鲜活生动起来。
袅袅自他怀中仰起脸望向他,殷瀛洲也恰好低了头微微笑着看她。
四目相对,色授魂与。
袅袅梦呓般轻声道:“哥哥,我叫袅袅,你叫甚麽名字?”
年岁在这一刻仿佛倒流,静静逝去的十年光阴像是从未存在过。
一如初见。
殷瀛洲闭了眼,亲吻着她的额发:“我没有名字,不如小姐替小叫花子取个名儿?”
“轻举观沧海,眇邈去瀛洲……这是袅袅前几日才学会的两句诗。”
“瀛洲好不好?仙人居住的地方呢……”
“小姐取的名字,自是好极。我很喜欢。”
“那……你愿意跟袅袅回家吗?”
“求之不得。”
“我愿意跟随小姐一辈子,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眼睛里像落了雨水,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滚滚掉落,渗过了殷瀛洲胸前的衣襟,浸湿了他的胸膛。
温热过后只余冰凉。
“乖……不哭了,过几日我们便回家。”殷瀛洲替她拭去眼泪,可泪水越擦越多,直将衣袖打湿。
她的泪,那么重。
“那天夜里,总归是我的错……况且我还不肯放了你,你恨我原也应当。”
那一夜的混乱难堪,二人心照不宣般再未提起过。
可对于她曾受过的苦痛却是再如何回避,都无法视而不见。
袅袅听得这话,又勾起了心底最绝望的回忆,哭声哽了一哽,逃避似地将脸埋在掌心,泣声道:“……我不恨你了。”
又抽噎着跟了句:“我、我才没哭……我只是、只是眼睛疼……”
殷瀛洲拉下袅袅的手,去亲她泛红的眼角和濡湿的长睫:“好,你没哭。”
“眼睛肿得像个桃子,这会儿怎的不嫌难看了?”
袅袅抽抽搭搭地反驳他:“那也比你好看。”
殷瀛洲擦了擦她湿漉漉的脸颊,将她抱紧了,“嗯”了声:“我殷瀛洲的媳妇儿自然是世上一等一的貌美。”
袅袅被他的话逗弄得又想哭又想笑,忍不住在殷瀛洲喉结处咬了个浅浅的牙印,泪濛濛地看他:“我要是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呢?……肯定难看得很。”
“我比你年长九岁,在你是老婆婆之前,我先成老头子了。”
“……你变成老婆婆,也是我的小媳妇儿。”
“……心肝儿要哭,先穿上衣裳再哭罢?”
冷不丁地,殷瀛洲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说着手一探,故意捏弄了下露在肚兜边缘的半只乳团。
肚兜轻薄,红樱樱的丝帛,水灵灵的雪肤,半透不透地还能看见两点小小的奶头和一对奶子挺翘的轮廓,若隐若现,间或幽幽甜香萦绕于鼻端,挠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痒得要命。
袅袅适才哭得过于投入,一时忘记自个儿只着了小衣,被他出乎意料地一捏,脸上腾地红了,羞恼地推开他的手。
待要斥他,不防却打了个响亮的哭嗝儿,这下更是耻得没眼看他,只将脸藏在男人胸前,充作鹌鹑状闷闷道:“你惯会欺负我……”
“还不快将我衣裳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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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瀛洲闲闲斜倚在床柱边看袅袅穿衣,若有所思地问道:“走水路回龙城?……或是你想先去康平老宅?”
走水路,从靖丰的运河码头乘船,初夏时节南风正盛,日夜行船时近两千里的路程不消四五天即能直达国都龙城。
即使逆风仍比旱路快上十几天,路上也舒服许多。
袅袅低头系着胸口襦裙的带子,闻言微不可察地脸红了下,摇摇头:“不回康平啦……”
心念一动,忽地起了玩心,她长到十六岁,头一回独自出遠门,来时便是乘船,沿途风光已饱览过一遍,瞧多了确也没甚意思。
袅袅伸手捏着殷瀛洲的袖口晃了晃:“瀛洲哥哥,我不要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