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停了呢?”
正说着,凉风袭过,袅袅止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于是脸颊眼角都染上淡淡绯红,像只红了眼睛的小兔子。
恁的可爱。
“冷?”
袅袅揉了揉鼻子,摇头。
这下鼻头也红了。
夏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验证袅袅所言不虚,不过盏茶工夫,雨势渐收,转为如线如丝,待再过片刻,便云散雨歇,吸足雨水的草木愈发青翠欲滴。
武宁城不大,主街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两侧店铺林立,招幌张扬,四周房屋高低分布,错落有致,颇见平日繁华热闹。
眼下街上清闲,行人稀少,想来因了落雨缘故。
自江南向北,沿途每一地风貌各不相同,甫一入城,袅袅便瞧着什么都稀罕,只恨幂篱遮挡瞧不真切。
临街的当铺,医馆,茶楼,银号,饭庄,酱园,胭脂水粉铺子,连秦楼楚馆,袅袅也看得津津有味,奈何大白日楼内静悄悄的,见不着姑娘们挥舞帕子倚楼调笑,仅有几个青衣小帽的雑役清扫门口。
本朝立国尚三十余年,北地多有不通汉文的北胤人,是以制的幌子与江南大相径庭,除了汉文和北胤语并存外,店家更是干脆将实物摆于门口。
鱼店挂条风干的咸鱼,文房四宝店门口竖了支人高的木头毛笔,草料店用冲天竹竿捆一束稻草作幌子,最最使人发笑的是卖猪下水生熟白油的铺子,檐下竟悬了一长串白色的猪尿泡,随风招摇。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各彰其趣。
京中商号自恃上京地界,不作此般有违风雅的粗俗之举,招幌是规矩齐整了,却失了活泼泼的野趣。
袅袅心满意足地看够捏糖人的,买了个兔子样的,献宝似地举到殷瀛洲面前,不妨被一口咬掉了脑袋,袅袅傻眼,气鼓鼓地将他甩在身后。
殷瀛洲也不急,牵马慢腾腾跟上。
又有骟猪匠的蓝底幌子上写了两行龙飞凤舞的白色大字——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若非看底下草草绘了只憨态可掬的猪头,外乡人恐摸不着头脑此为何处。
袅袅只消一眼便红了脸,慌慌拉着殷瀛洲快步离开。
殷瀛洲了然地轻笑出声,袅袅掀开幂篱瞪他:“不许笑。”
“我不笑……”说着,殷瀛洲又笑了声。
袅袅气结跺脚。
殷瀛洲见她气得狠了,便去捉她手腕:“你我好歹也睡过许多回了,脸皮儿怎的还这么薄。”
“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脸皮厚比城墙吗?”袅袅没好气地回他。
殷瀛洲沉思片刻,竟肃容微微颔首:“唔,我便当你这话是在夸我了。”
袅袅再度气结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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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哔哔哔:
无聊但不得不写的流水账剧情,而且估计接下来好几章都是剧情。
也不知啥时候能再开上车……(叹气)
叁拾玖.秦氏有好女
走过一段路,恰好看到位吊眼梢三白眼穿红着绿的矮胖妇人站在门口叉腰作茶壶状,短粗手指直戳到面前干瘦中年男子的鼻尖,张着血红淋淋的厚嘴唇正破口大骂:“我把你这管不住鸡巴的腌臜泼才!又去哪个婊子房里偷腥惹骚了?!”
男人不甘示弱:“野狗cao的吃贫贱人,老子回家不是听你来嚎丧!”
这一下像是捅了马蜂窝,妇人大怒,蹦着高儿连珠炮地边哭边骂:“cao你娘的挨刀货!灌三两黄汤猫尿的放着尸不挺,不论脏的臭的,也能下得去你那屄嘴!赶明儿姑奶奶先掏了你的牛黄狗宝,再去找小淫妇拼命!”
妇人越骂越起劲,直骂得两眼圆睁,双眉倒竖,白面馒头似的脸皮涨红,恨不能将一万句骂汇成一句。
男人起先还梗着颈子犟,却在自家婆娘千军万马同奔腾的骂阵气势下渐渐消声,只于她喘气间歇有气无力回个一两句“贱人”。
那妇人犹自不解恨也似,一口气不停骂道:“姑奶奶真是昏头瞎眼猪油蒙心才找了你这么个臭私窠子王八大开门的撅腚骡子狗臭屁!”
想象之丰富,用词之形象,声情并茂,涕泪俱下,令人叹为观止。
离开老遠仍有隐约喝骂传来,袅袅听得新鲜又迷惑,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终忍不住好奇,摇了摇殷瀛洲的胳膊,悄悄问道:“哥哥,牛黄狗宝不是两味药材吗?我竟不知人身上也能生出这稀物儿。”
殷瀛洲牵住纤手,偏头看她:“此牛黄却非彼牛黄。想知道是何物吗?”
“想。”
殷瀛洲老神在在咳了声,架子拿得十足:“没见过罢?”
袅袅顺他意作出诚心讨教姿态,娇声软语相求:“妾愚昧,望公子不吝赐教。”
殷瀛洲神神秘秘附身过去:“这东西只长在男人身上……”
“你见过的。”
袅袅“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