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的脖颈,小脸挨过去蹭了蹭:“哥哥……”
“想安慰我?眼下便有好法子。”殷瀛洲不以为意地一笑,胯下顶了顶。
袅袅只穿了贴身小衣和内里的衫裙,隔着这点轻薄的布料,那个热烫的肉物卡在她腿心凹陷处,正明显地慢慢勃起膨胀。
不是不愧疚的。
自立秋伊始,秋雨霏霏,时缓时急,连下了月余,适逢作物秋收秋种,城外庄子里有几块田地处于低洼之处,雨水积聚又排水不畅,管事儿一筹莫展,派人递信于家主。
殷瀛洲在庄子里住了大半个月,又亲到各处田庄巡视,与底下人商讨应对之策,还有新开的绸缎庄诸事雜章,忙得脚打后脑勺,到今日总算有点解决的头绪。
殷瀛洲留人在庄子里盯着,他则是骑马顶着骤雨连夜回府。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般别离。
地处北方的龙城进了八月中,未至秋分,阊阖风已起,梧桐叶边开始泛黄。
袅袅哄儿子睡着,自己却睡意全无。
披衣独坐窗前,方知何为夜半玉枕凉初透,清秋深院碧梧寒。
思君如流水,长夜何绵绵。
檐下风灯微动,一层层晕晕染染的融光摇曳不定,映亮了美人一张殊色鲜妍却浸上几分薄怨轻愁的小脸。
其时她甚少独寝,早习惯了腰间胸前多出来的胳膊,或是晨曦微明时被炽热的唇吻醒,睡眼惺忪地看他逆光里自行束拢长发,穿戴繁复衣饰的英挺背影。
在一处时嫌他长手长脚,榻上只给她留一点空地。
嫌他抱得紧,一条长腿压下来,推不动拉不动,死沉死沉的,她想翻身都不能。
更有被半夜归家的男人cao醒cao哭的糟糕经历,若不是看她哭求得太可怜,像个软面团似的又困又累,殷瀛洲这个禽兽不会边无奈哄着边草草了事放过她。
可当他真不在身侧,余她一人独占床榻才发现怎么躺都不对劲。
原来宽敞也等同于孤寂。
水汽迷蒙的庭院,连夜雨打在竹叶上的淅淅簌簌声都因思念而愈发萧瑟。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肯耐下性子终日与田庄佃租,生意应酬打交道,几年时间秦家名下的田地铺子数量今非昔比,家中上下也俱是他在掌管,深冬寒夜常挟一身风雪归来。
很忙,也很累。
袅袅心疼又不忍,殷瀛洲却正经了语气道,我总不好丢你的脸,让旁人嚼蛆你养了个吃软饭的。
榻上的小人儿似好梦正酣,哼哼着咕哝了句娘。
秦凤霄愈长愈肖其父,英气硬朗的眉目间恍然是殷瀛洲幼年时的影子。
他的几件衣物还随意搭在衣架子上,埋首其中尚能闻到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
书房里翻开的书仍停留在他看的那一页,有几句批注,字迹疏狂遒劲,一如既往。
他不在家中,却处处可见他留下的印迹。
殷瀛洲倒是派人每日送信,只字未提所处难境,仅有“卿卿与儿可好?吾甚好,勿念。”寥寥数语,是他一贯的利落简洁。
袅袅想写的话很多,最终落笔也只一句“妾与儿亦日夜盼君早归。”
想了想,末尾还是添了四个字“我很想你”。
小别本是另有一番浓情蜜意。
殷瀛洲久违地享受了小媳妇儿的热情,又是替他擦身又是濯发,看着她这张笑盈盈的粉白俏脸,才像是真正到家了。
可恨不长眼色的小混蛋扰人双修,偏这是亲生儿子,不是小厮婢女也不是管事下属,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忍着生闷气。
袅袅索性将脸藏在他颈侧,磕磕绊绊地说了句:“随你呀……”
“别后悔。”
下巴被抬起,她一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沉眼睛里。
又是这种极端阴鸷,暴戾,充满了嗜血欲望的眼神。
暗藏深重殺机的暗黑密林在她眼前不动声色地张开了吞噬的巨口。
——而她是自愿踏进去的。
他惯常百无顾忌,在她身上真如野兽似地啃咬,夏日衣衫单薄,颈上被吮咬出的红痕遮也遮不住,颇难以见人。
她懊恼地捂住脖颈,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不许他再亲这里。
殷瀛洲颔首,痛快舍了露在外面的颈子,转而换来胸前后背上更多的吻痕。
卧房里也罢了,花园凉亭水榭里还有几回被压在石桌或阑干上,翘着小屁股叫他射在了里面。
思及那不同于寻常,因着时刻担惊受怕,生恐被下人发觉而格外经不得撩弄,竟被cao晕过去的性事,真真是回想一下都脸上起火。
殷瀛洲摩挲下巴,目光暧昧地上下打量着她,一脸回味无穷的莫测神情怎么看怎么可恶,时不时地想要哄她去外头,袅袅气得夜里要与他分房睡,他方才作罢。
裙衫小衣尽褪,殷瀛洲一时未有旁的举动,只坐于榻边,饱含刻骨情欲的目光在她全身各处游走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