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堂中只有三个人,叶霆和王氏分坐上首两侧,叶范静静地立在王氏身边。
叶霆依然是面无表情地正襟危坐,王氏昨日还能勉强维持体面,此时却在低低地啜泣,面露颓败,叶范则脸色沉沉,时而对王氏说几句安慰的话。
叶萧听在耳中的,便是“母亲节哀”、“昉儿知道祖母对他的疼爱”等等。
然而一听见叶昉的昵称,王氏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叶萧才在堂中站定,叶霆便道:“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叶萧心中已有答案,但出口却是稳稳的两个字:“不知。”
叶霆表情严肃,看不出情绪,但他接下来的话,倒是解答了叶萧的一部分疑问:“此事本是昨夜就要查明的,考虑到你今日要入宫谈事,家中的事情不宜外漏,我便做主把此事压下。现在,就把一切的来龙去脉说个明白。”
顿了顿,他目光虽滞留在叶萧脸上,口中却道:“云风,你来说。”
叶范闻言,上前几步,站在叶萧跟前,面色阴沉地质问道:“兄长当真心中无愧?”
叶萧脸色不变,淡淡反问:“二弟何出此言?”
叶范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昨夜几位大夫仔细查验过昉儿这几日的吃穿用度,皆无异样,唯有兄长派人送来的‘上好’伤药,似乎添加了其他成分。你说巧不巧,昉儿自受伤以后,用的都是我们自己伤药,恰好用完,这才改换兄长送来那些,结果当日就发起高烧,陷入昏迷。”
他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叶萧:“兄长,你当真如此心狠手辣,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愿放过?”
叶萧当即言道:“二弟,话可不能乱说。”
叶范脸色一阵扭曲,咬着牙道:“昉儿昨夜已经……已经去了,兄长到现在还要否认?”
虽已猜到这种可能性,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叶萧依然愣了一愣,他如今算是对这个二弟的狠辣程度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确实够心狠,也够无情!
“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他侧头看向叶霆,“父亲,昨日已经说得很明白,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对一个娃娃下手。”
叶范抢道:“证据已经分明,你还要抵赖?”他也转身面向叶霆,“父亲,儿请让大夫前来作证!”
此时王氏终于痛哭出声,哀哀切切地恳求:“老爷,就让大夫来道个分明,看他还有何话说。昉儿,我可怜的昉儿……他还那么小……”
叶霆重重一咳,瞥她一眼:“闭嘴。”又道,“叫什么大夫?如今建业已流言满天飞,还嫌咱们家丢人丢得不够?”
这话过后,王氏不敢再出声,继续捻着帕子抹泪,无声抽噎,叶范也噤了声。
见此,叶霆才转向叶萧,沉声道:“你说。”
话音才落,便听得正堂大门被敲响,外头有人禀报:“老爷,二夫人来了。”
叶霆的目光原本停留在叶萧身上,闻声便滑到叶范身上,顿了顿,扬声道:“让她进来。”
大门打开,刺目的光线让回过头去的叶萧眼眸微眯,这一瞬间,从里向外望去,进门的谢氏身上仿佛发着白光,被光掩在后头的人,倒好似看不真切了。
等到大门被关上,光线也被挡在门外,叶萧才真正看清楚谢氏此时的模样。
丧子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悲哀与颓唐,脸色灰败,眼眶青黑,短短几日,整个人就消瘦不少,往日的衣衫穿在身上,竟显出几分空荡。
她缓步从门口走来,步子不快,却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端,身体有些微的摇晃,双腿好似支撑不了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行经叶萧身旁,她膝盖一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向叶萧。
叶萧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一把,就在此时,眼眸被一阵泠泠的闪光刺痛,他眼疾手快,手腕一扭,借着巧劲,那几乎要从袖口脱出,刺向自己胸膛的闪光之物,便重新滑回谢氏袖中。
电光火石之中,谢氏疯狂而惊恐的眸子撞入叶萧眸中。
这番生死交锋只在瞬间,除了两人再无旁人注意。
而叶萧见谢氏站稳,道了声:“弟妹留神。”立刻后退一步,与谢氏拉开距离。
此时,他回过神来,背后随之生出一片细密的冷汗,她竟然是抱了杀意而来,方才若是没有留神,那把匕首定然已经刺入自己心口。
这么近的距离,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把匕首刺入心口,哪怕下手之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也必是十死无生之局!
这一刻,叶萧突然对原主之死有了几分了悟,不是战场,不是朝堂,或许……原主正是死在眼前的谢氏手上,这个才刚丧子,对杀子“真凶”恨之入骨的女人,作出任何疯狂的举动都不稀奇。
而在记忆中,原主和谢氏当年确实郎有情,妾有意,这是从小定亲青梅竹马的情谊,若非原主那次受伤,一年不归,以至于谢寅夫妇安排谢氏易嫁,他们两人如今早已是一对恩爱夫妻。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