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力。
不多时,谢铭这边已带人杀出城门,抵抗着北军的重重攻势,奋力往南突围。
而一个穿着南军军服大的矮小“士兵”,也被得信撤出的将士送到谢铭身边。
这人正是一直被关着的李姝。
她此时眼露惊惶,被谢铭扯着胳膊且战且走,整个人有着小幅度的颤抖与挣扎,此举惹来谢铭的警告:“你安分点,好好跟着,否则这兵荒马乱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姝先前被整怕了,此时也不太敢反抗谢铭,况且她如今被逼穿上了南军军服,北军里除了李青山,谁也不认识她,离开了谢铭,她绝对没法活命。
所以一听到这个警告,她立刻紧紧跟着谢铭,哪怕被拽得胳膊都要断掉了,也没有抱怨。
谢铭见她乖乖听话,便不再扯着她,抛下一句“跟紧了”,腾出手来对敌。
几处残兵且战且走,虽少不得要从北军兵力薄弱处突围,但都心照不宣地往南走。
忽然,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李姝发出一声尖叫,谢铭下意识地回身砍翻一个眼看就要靠近的敌人,又转回身来正面对敌。
李姝见状,灵机一动,时不时地出言提醒,让谢铭可以从容应对自己无法注意到的方向,倒也减轻了一些负担。
如此又跑了一段,成功会和了东西方向的两股残军,同时也遭遇追杀残军而来的更多敌人。
左支右绌之下,谢铭余光瞥见一把钢刀朝李姝的背脊砍去,但他的右手正持刀砍向身前的敌人,腾不出手来,他想也没想,伸出左臂一挡。
霎时间,左手臂膀上被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此时身前敌人已经砍翻,他随即一刀结果伤了自己的敌人。
李姝见谢铭为了保护她,不惜自己受伤,不由地道:“你……”可除了一个“你”字,她也说不出旁的来了。
多余的话说不出来,心里的震惊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一刻,她心里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情绪,仿佛要撕破她的心脏跳跃出来。
她咬了咬下唇,眸中显露几分坚毅,跟紧谢铭的同时,分神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趁着身边没有敌人的喘息之机,上前快速用布条裹住他左臂上伤口。
谢铭看她一眼,微微愣了愣,便随她去了。
伤口才包扎好没多久,他又继续率众往南突围,李姝也依然将谢铭顾及不到的地方出言提醒,奇迹般地,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短短大半日功夫,原本养尊处优的少女直面了战场血腥,抛却掉原先的幼稚,快速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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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围从前一日午时一直持续到次日辰时,所有人都已精疲力竭,但不得不持续作战。
奔至一处山坳,谢铭望着前方挡住去路的山脉,又回头看看杀之不尽的追兵,终于停下脚步,奋力将钢刀刺/入身前的土地,刀柄被震得左右摇晃,又慢慢停顿下来。
李姝不由问道:“怎么了?”她此时也已疲态尽显,但仍咬牙强撑,半句抱怨也没有。
谢铭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并未回答,反而掏出贴身藏着的锦囊,打开口子,从里头取出一张纸条。
将军那时说必得要在生死存亡之际才能打开,如今……
他望一圈仅剩下的几千残兵,大多都是身上带伤,斗志几乎被消磨殆尽,前路被堵,后有追兵,生死关头,莫不如是了。
他低头看去,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天命如此!
谢铭将纸条捏在手里,忽而仰天长笑,笑声透着无限的悲凉,将军这是在告诉他,事已至此,已经够了,走投无路,不如束手投降。
如今,他才明白将军为何叮嘱他,要在生死存亡之际才能拆开锦囊,因为在这时候,他们已用尽了全力,哪怕就此束手,亦无愧于本心,无愧于家国!
此时,除了后头的追兵,前头的山脉和左后两侧,也已围满北军,绣了“楚”字号的旗帜迎风飘扬,他们已经被包了饺子,插翅难飞。
他转头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李姝,这女人本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
但是,如今连将军也告诉他,不如束手,“挟持”她还有何用。
“你走吧。”
李姝不明所以,看了看围在四面八方,暂时没有动手之意的北军:“往哪里走?”
谢铭将下巴一台,指向北方:“回去,向他们表明你的身份,他们不敢伤害你。”
“你……”李姝读懂了他的意思,满脸震惊,“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
谢铭不答,动手摘下她头上头盔,散开发辫,拽着她回头走向追击而来的北军。
那些人见他有所动作,又欲动手,他却高声道:“且慢,这是你们的公主,把她带回去。”随后便将她往北军那儿一推。
李姝正犹豫着,是就此回去,还是……继续站在这个男人身边,北军中间突然分开一道空隙,身披铠甲的高大男子大步走了出来,威风八面,声势赫赫,正是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