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顾泽刚把一辆载着满车的异能者同胞送进极乐城,就看到天边的异象,他赶紧爬上极乐城的防御墙,震惊的看着不断拔高的光墙,发不出声音。
这段时间他已经拼命说服各个熟识的异能者前往极乐城,但是出于不信任,效果堪忧,更糟糕的是,似乎是因为宁兰基地的领导失踪,整个以宁兰基地为中心的幸存者基地群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流言蜚语已经传的满天都是。
而对于末日的恐惧,不断飞过基地上空进行空袭的虫族,更是加剧了禹洲市基地内的人心惶惶,好不容易建立的秩序几乎崩坏,阴暗处打砸抢烧随处可见,混乱冲突一下子爆发,要不是基地多番安抚镇压,或许虫族没有攻进来就已经发生了内乱,欣欣向荣的基地转眼就走向了人间地狱。
而白渊之后,顾泽也没再能遇见哪个能交流的虫族,他一下子失去了白渊所有的消息,只能咬牙逼自己优先为极乐城奔波。
现在,顾泽看着这突然耸立的透明金色光墙,只觉得忧愁又进了一步。
这肯定是主君搞得鬼,他又在做什么?
菲尼克斯之光上,主君静静的坐在祂的王座上,凝视着已经天边有了雏形的换能环。
“十年,只需要十年,换能环就能建好,白渊,仁慈善良看来在我身上走不通,我尽力了,我的恨意仍然无法平息,它们盘踞着提醒我,我曾如此不堪,如此愚蠢,如此轻易弄丢了你,既然如此,我将审判这个世界,它不配得到重生。”
随着彻底的融合,吸取了大量血井营养的主君,生命已经被拔高到更高的梯度,对时间流动的感知祂也有了改变,十年真的只是很小的时间,现在祂连发一下午呆的时间流逝都像眨眼一样。
和初生期的声嘶力竭的想要拯救白渊不同,热度消退,主君在虫族的意志加持下终于冷静下来,祂不断的回溯了自己的记忆,让祂看清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也让祂明白了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施痛的道路。
难怪星河巫女并不看好他,这条路远比单纯的成为虫族君主残酷,愚蠢仍然是主君对过去自己的评价。
于是,主君的思想又发生了变化,开始不可控的向虫族倾斜,冷酷与残暴占据了上风,祂就是虫族的君主,天生是力量的主宰,用力量满足欲望没有任何问题,用无辜者的痛苦满足祂的报复也没有任何问题,我痛苦,就让痛苦也流淌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和拯救白渊完全不冲突,到最后,成为时间主宰,再用用时间抹平一切,有何不可。
祂只要拯救白渊就好了,其他人管祂什么事,不直接全部吞噬已经是极致的善良。
主君从一个极端走入另外一个极端,却已经没人能把祂从这条破罐子破摔的路上拉住,祂的心底那小小的人类的一步部分却仿佛认同了他的选择,没有再反抗,祂的人类之心,也是有私心的,于是主君愉快的和自己内心达成了共识。
没有了心理负担,剩下的事,原本忧心忡忡的主君也不在意起来,尤其是对于早期自己选择拖延时间,拖慢了吞噬进度,主君也无所谓了,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虫族的建设是由祂控制的,祂愿意什么时候完工就什么时候完工,阿别西已经臣服,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祂,祂已经想通了,无论过去是怎么样的,那无法改变的结局都无法改变,只能按照已经选择的道路慢慢的走下去,一步一步,算清利害,一切都将被祂掌握,以祂的意志为主。
祂高兴,世界就应该为祂高兴,祂痛苦,世界就应该为祂痛苦。
沐止息的愚蠢是一种错误,那就改变自己,变成最强的君主,沐止息的妄想是一种愚蠢,那就用血和暴力,来证明即使是妄想也可以被实现,与其纠结无用的对错,不如正视自己的目的,把自己变成绝对正确的,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既然要拯救白渊,那就放弃现在的一切,再不能心软。
“我乃紫荆虫族之王,痛苦君主,沐止息,这片大地将流淌我的意志。”
主君在极乐城众人惊慌的眼神中猛然出现,张开黑色的翅膀轻易的掐住了试图反抗的顾泽,把他拎了起来。
“顾泽,一直以来,辛苦你了,现在我想借你一用,为我发挥你的余热吧,毕竟我们目的相同。”主君把顾泽掐的几乎窒息,却毫不在意的说。
“至于你们,可爱的幸运者,极乐城将给你们提供优渥生活,至于是在这里躲到死,还是冲出这座城池,无用的反抗,都随你们自由,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将是我想看到的。”
说完,主君则抓着顾泽冷笑着又消失在天边。
王座上的主君抱着混沌屋的晶球,平静的看着里面被逼的发狂厮杀的白渊,祂的心底是偏心的,祂偏心那个过去的白渊,却只能伤害现在的他达到目的。
祂只能选择与他对立,避免有一天,自己连拯救都选择放弃,白渊就会彻底沦落为玩物,所以必须让他必须变强,哪怕偏激也好,哪怕变成执念也好,祂都没有其他的路,祂只能这样唱黑脸。
但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