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衣飘飘的主君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军官制服,拿着一柄黑色的鸦头手杖直挺的站在白渊面前,他的胸前挂满了勋章。
白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衣着的主君,不像毫无人性的野兽,也不像疯狂残暴的暴君,而是像是什么满载功勋归来的桀骜英雄。
主君冷冷的睥睨他一会儿,这才正了正带着花穗的军帽,恢复了白渊熟悉的样子,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吐出了冷酷的话语。
“私采河水,把他给我扔到斗兽场去。”
于是白渊没来得及探究狱长究竟是不是清道夫,就被羁押着送到了巨大的露天斗兽场,斗兽场就建立在露天矿场上,超现代的建筑在这座破烂一般的工厂上拔地而起,观众席一圈圈鳞次栉比,斗兽场中央一个巨大的念力盾笼罩在会场中心,十分的显眼。
主君扮演的狱长高高在上的坐在了中心的高台上,单手撑着头,看着被扔进斗兽场中心的白渊,眼里露出嗜血的微笑。
“老规矩,”他轻轻的说,“你们这些残缺的渣子,只配给我取乐,厮杀吧,为我献上鲜血与暴力的美,这是你们活着的意义,而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以得到赦免和健康的身体。”
这话并不是对白渊说的,白渊踉跄的爬起来,看着眼前围上来的一群远比劳工壮硕的虫族,冷下了脸。
这些都是叽叽叽说的大虫子,也就是更为强壮的战虫——虽然都有些畸形残缺。
这些虫子听到主君的承诺顿时都摩拳擦掌起来,互相警惕的盯着对方。
“不过今天,有一个规则要改一改,也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个家伙,杀了他,你们就能得到自由。”
“真的吗?!”
“他看起来很弱!”
虫群顿时欢腾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撕碎不大一只的白渊简直轻而易举,同时看白渊的眼神立马垂涎欲滴起来。
整个会场都被他们的狂暴带着恶意的念力填满了,主君拿起一杯红酒满意的喝着。
“至于白渊,”主君笑了起来,艳丽的脸庞依旧那么明艳,“你想找的黑牢就在这正下方,如果你能打穿斗兽场,就能见到你要救的人了。”
白渊顿时警觉的回头看着主君,试图在主君眼里找到这句话的可信之处。
“不要这样看着我,”主君的眼神突然柔和起来,“我从不对你说谎。”
白渊想起了清道夫的事,依旧不信任的看着他。
“我究竟有没有骗你,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道路已经给你指好了,再晚你也应该知道会怎么样吧,不过我要提示一点,你面前的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主君高高的看着他,“不要手软。”
主君又笑了起来,话音刚落,不等白渊反应,各式各样的虫子就拖着畸形的身体冲了上来。
白渊恢复记忆后,主君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许是出于人类意识的自保,又或者是对于异变身体的厌恶,还或者是他的战甲制作的仍然不够精良,白渊在爆发使用念力甲后,出现了严重的血气亏败,他还驾驭不了那副战甲,只是凭着本能强行驱使身体战斗。
白渊的意识和战甲出现了冲突,他不承认自己是虫族,不能正确的使用念力,战甲也不承认他是主人,如果这样使用下去,白渊一定会先一步溃败给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会吞噬他,所以主君只好暂时切断了白渊对战甲的使用,为他设置了限制,另外寻找为他磨炼战甲的方法。
惟有死斗才能激发虫族的战斗本能,才能让白渊主动的去使用念力,适应念力,才能避免因为抗拒虫族的本源之力而一直是那个弱小的模样,白渊必须以人类的灵魂驱动掌握这具,至于白渊能不能掌握住这个机会,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在残酷的现实中生存,主君只能不断的选择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打磨白渊,借用战甲终究是借用外力,他要让白渊熟练的使用战甲,却又不能让白渊太过依赖战甲,白渊必须本身就足够强大,战甲才能如虎添翼,才能让白渊万一哪天失去了战甲也仍然有一战之力,生死磨炼最好不过,同时这也是要考验白渊能不能在或许残酷的战斗之后仍然坚持住本心,不变成杀戮的野兽,可直接把白渊扔进斗兽场厮杀,会不会用力过猛,把白渊逼疯,主君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些偏执了,偏执的想要白渊也体会他的痛苦。
“你能做到的,”主君看着白渊已经和那些狂暴的虫族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囔囔自语,“你的潜力是无穷的。”
而这一边,白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或许是奖励太过诱人,他又看上去太过弱小,没有尖锐的倒刺和巨大的螯肢,虫子们都疯了一样攻击着他,而白渊没有武器,只能用爪子反击。
白渊不想战斗,却被紧紧的纠缠着,一柄巨螯狠狠的刺向他,被他勉强的闪过,紧接着耳边又刮起一股念力的风刃,白渊又赶紧闪开。
好在第一层的虫子很快被白渊掰断了进攻的武器,打残丢在一边,主君想让他沉溺杀戮,他可不想随了主君的愿。
然而,主君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