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皆说,得“广寒仙子”者得天下,
可是当楚北冥带领江湖十大门派,浩浩汤汤,恶战七天七夜,终于剿灭魔君老巢,打开禁地,却发现所谓的“广寒仙子”竟是一个生有兔耳的男人。
看起来与人无害的少年,一身金缕仙衣,蜷在禁室的床上睡得正香。
“放肆!”
少年自己睡醒了,偏偏说是这群人不知礼数将他吵醒,眼底氤氲着水汽,一口银牙咬在离他最近的人的手腕上。
楚北冥用另一只手捉住少年支楞的两只兔耳,将他提了起来,男人?兔子?一点武功都没有?魔君怎么有脸说这玩意儿可以“一统天下”,
“带走,关起来。”
除了“名不符实”的广寒仙子,魔宫里倒是有不少宝物,十大门派光是清点就花了小半月,主要是你守着我,我守着你,谁也不相信谁,最后的“分赃”就落到了武林盟主楚北冥的头上。
“他妈…”
“盟主,注意言行。”
“那你来!”楚北冥别扭地曲着一双长腿,埋在一堆账目和信纸里,“应无求!围剿的时候没见他来,说他老婆生孩子,呸,他什么时候有媳妇了,现在管我要一成!不要脸!”楚北冥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丢给他的下属楚皓。
“还有这个…”他刚想继续,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你再说一次,慢慢说,死不了人。”楚北冥皱着眉头,脚步不急不赶,他身边的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背后写了一个大大的“三”字。
“是,是昨晚上,他说他要喝水,然后我们就端了水给他,后来,后来,他又说饿,我们给他送了吃的,三个大饼,巴掌那么大…”
“我是叫你慢慢说,不是啰里啰嗦。”楚北冥还有一堆账要看,根本不想去地牢看那个“冒牌仙子”。
“是,是,他一晚上吃了好几个人的吃食,一大清早就说腹痛,让我们给他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茅厕还分暖和不暖和吗?”楚北冥加快了步子,心里隐隐起了怒气,这个“兔子”这么能吃,得跟十大门派商量轮着养。
“我们也只当他吃坏了肚子,哪能随随便便就给他挪地方,后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吧,他突然开始用手指抓墙…抓一会,走一会…十根手指,血淋淋的…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
“行了,去喊个大夫吧,治肠胃的那种。”楚北冥堂堂武林盟主,还要为“吃多了不消化”跑一趟。
武林盟的地牢分为九层,第一层是关一些江洋大盗,采花贼之类的,第二层关武林魔头,第三层关武林魔头的老大,比如魔君赤月,如此类推,第九层,据说只关了一个人,但只有历代盟主知道是谁。
而“广寒仙子”玉恒被判作是赤月的男宠,也被关在第三层。
“楚北冥,你来看我吗?”阴暗的地下三层,悬挂着一个个如蚕蛹一样的小屋,屋里与普通牢房别无二致,只是这天蚕丝会蚕食人的内力,让人插翅难飞。魔君赤月一头红发,正靠着牢门品酒,仿佛在庆祝些什么。
“我怎不知,地牢里还有酒水畅饮。”楚北冥脸有些黑,上好的“泸州明月”,他都没喝过。
“是第九层的招待的…”看守赤月的小牢头老实巴交地交代。
“你那男宠,可有什么隐疾?”楚北冥本想转身就走,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给他抱床被子,烧点热水,生个火盆,然后别打扰他。”赤月摸着酒坛,悄悄温柔了声音。
“真把我这当客栈了!”楚北冥丢下一句话,就向另一间牢房走去。
小牢头说的不错,一盏油灯光亮所及的地方,都被这“兔子”用指甲刨了个遍,但是上面的血,恐怕不是指尖血,血腥味太浓了,隐隐还有一股腥膻的味道。
“兔子”身上罩着一床薄被,刚好把他裹成一团,只露出个小脸来,脸上挂着一道泪痕,鼻尖和眼角都有点红。床上的席子和褥子都被他扯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算是搭了个“窝”,他就坐在窝里,有些可怜,又有些紧张地看着楚北冥。
“怎么不刨墙了,就你那两只小爪子,刨一百年能刨开吗?”楚北冥打开了牢门,往里面走了一步。
“住脚!”缩壳乌龟喊了一声,楚北冥冷哼,他也没打算再往里面走,谁知道被子里是不是被他弄得…臭烘烘的。
“你下次能不能少吃点?”楚北冥说得咬牙切齿,反正周围没有人,他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没处撒气,“我当个武林盟主容易吗,还要为…为这种屎尿屁事…墙,墙上乌七八糟的,你好了之后得自己擦,擦干净!”
“闭嘴…”这两个字“兔子”说得硬气有余,底气不足,他好像是被楚北冥气得发抖,微眯着眼睛,脸胀得通红。
“咳咳…”楚北冥干咳了两声,“给你请了大夫,我先走了。”
“等等…”
“什么!”楚北冥站在牢门外,背对着里面那个守着一个火盆,依旧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的家伙,只是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