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卫老爷子去找老妻,吃饭时在老妻身边各种殷勤卖惨,只希望老妻今晚留他过夜。
要说老妻五十岁人和娇嫩的小美人一样,那也是不现实的,但卫老大人喜欢老妻喜欢的可不仅是他的身段资色或是性情修养。
无论老妻他是当年刚出门的娇儿,还是刚有孕的少妇,卫老大人馋的就是他那个人。
娇蛮也好,精明也罢,都是自个儿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爱呢?
那头卫小大人和房里人刚胡闹了一通,正坐上饭桌,底下人领着两个资色甚好却是下仆打扮的双儿过来了。
这两个双儿都做丫鬟打扮,梳着未出门子的闺女头。却都是打扮了一番的,一个娇艳,一个沉稳,行举之间,容貌规矩皆是上层。
看着也就不是普通的仆人。
卫小大人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两个应当是奶奶给老爷子教养出来的人,爷爷现在把人丢自个这来,又把迫不及待的让自个走,八成又是和奶奶讨甜头去了。
月国大户人家家里向来会采买些资色好的小双儿从小养着,也有是依附的人家送自家的双儿过来,教导这些双儿们文武才艺和伺候人的本事。
等到了年龄了,就送到主人身边伺候着,一来用着干净放心,二来也是从小教养的也更和主人家心意,三嘛就是双儿便宜人多也不容易惹祸端,万一运气好,发现有才干的,就收个房给个名头,比忠心的家仆还要好用。
若是其他家送来的双儿,名义上都是说着去大户人家受教,实际上比采买的奴仆还要惨着。奴仆尚有赎身的日子,这些被送来的人,官府造册上都是单独的一册的。不是仆人也不是主人,只是奴才,主家除了不能玩死要负责养老之外,除非本家来接,主家又乐意放。否则除了死,不可能出去的。
话说回来,这些从小教养后来收用了的小双儿,若是主家满意就留下来,若是不满的,就是随便配了人。
留下来的人里头若是觉得用的好的,或是有功的,就与他一同再生个小双儿。只用花一份嫁妆,就能赚的做爹爹的这个几十年的效死,小的嫁出去又是一门联姻。
若是资色甚好的,也会生个孩子,送到上面的人家养着,可以说是极为恭敬的表现了。
这两个被送来的奴仆就是卫家从小养着的人了,还是卫老夫人给自家老爷子养着的,不用多想,看身段仪态就知道教养的甚好。
卫家养的这样的人不多,一个是家里男人甚少愿意要,还有一个就是卫家养奴的规矩严。其他家都是养了就从小养到大,卫家却是不停的在筛,差了的就直接提出去普通家奴了,不过若是底下人依附过来的,也还是养着,却是如同管事们,等大了能做事了,就用着,该出嫁就送份嫁妆。普通家奴就比同奴仆,每日做活,这也是有卫家家底薄的缘故了。
领这俩个过来的是跟在卫老爷子后的长随之一,几十年的老人了,卫小大人自小喊他贾叔。
卫小大人似笑非笑的看了贾叔一眼,贾叔却是不解释,直接拱手,陪笑道:
“这是老爷子给您送来的长随,您用着,若是不合心意,该教训的就招呼小的一声,保准让下面人给教到好。”
话必,便径直走了,留下这两个跪在院子里的。
卫小大人也没让两人起来,只继续和温越谈笑。
“知你不爱吃味重的东西,特地让厨房做了这道清蒸黄鱼,滋味挺不错,你且尝尝。”
说着,拿起筷子给温越夹了条小黄鱼,笑的甚是温和。
“嗯,多谢夫君。”温越也不多言,低头开始吃鱼,时不时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二人甚是黏糊。
黄鱼蒸的鲜滑,府中的厨子厨艺甚好,鱼肉嫩的仿佛都不要咀嚼,入口便下了嗓子。
温越却是吃不安心,虽然夫君是笑着的,但他知道,卫小大人定是有些不高兴了。其实温越心里也是有些不乐意的,没人愿意让旁人来一起服侍自己的夫君。
“但这二人是卫老大人给的,便是心里再烦恼,我也不可表现出来,不然更会惹怒夫君,不值当。”
温越默默的想着,嘴里的鱼肉也尝出些苦味,应是厨子没注意,鱼胆破了,弄到了鱼肉上。
“况且自个儿本就是难孕的,入府也有将近一年了,还没喜讯。虽说老大人老夫人也是知道的,但若因此恼了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不能因此埋怨。
再说,现在正妻没入门,卫家这样的人家,庶子可不会弄出来。
我现在正得夫君宠爱,趁现在养好身子,温柔小意,哄得夫君开心。等日后正妻入门了,有了嫡长子,哪怕到时候正室是个不宽容的,我也能凭着情分问老爷求个孩子。也不会让我儿不得宠。”
温越心中不是多快活,抬头却是淡笑,对看着自己的夫君说,“这黄鱼甚香哩,夫君也尝尝,我帮夫君剔刺吧。”
二人就这些吃着饭,言笑晏晏,谁都没去理还跪着的两个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