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织锦睡袍,斜倚在隐囊上,新沐过的头发未束起,用丝带缚着。唇上与颔留着短须。幽微烛影下,他的眉目益显深邃,像一头华丽的虎。
庾渌与他独处时,的确有伴虎的感觉。
一缕发丝散落,粘在她睫毛上。
崔焘恐她痒,抬手欲替她拂开。
庾渌一惊,利刃误中手指,血渗出。
那一瞬间,崔焘瞥见她双唇微张,令几破口的惊呼化为无声。随即镇定地擦干伤指,用丝帕裹好,换一张案,继续镟猪肉。
苦痛时,她惯常沉默以对,林下小兽一般谨慎。
崔焘不由得想起枕席间,无论多激烈的云雨,她亦总是无声地承受,任他搓揉,贯穿,吮吸。仿佛他对她躯壳所做的一切,无法触及她的灵魂一样。
庾渌调好炭火,将肉叶铺到银丝网上,瞬熟,裹上灼过的茭白丝卷起,蘸了酱汁,送到崔焘口边。
崔焘咬了一口,焦香,确是美味。咬剩的一半,命她自食。
庾渌犹豫了下,到底放在一旁。
崔焘色冷,扬手便是一耳光,力道不重,响声却格外清脆。
打人也可以熟能生巧。
庾渌犹记得他最开始掌掴她时,时常会打乱她的鬓发,打肿她的脸颊,而今不落痕迹地一啪,既宣示了上位者的不快,又无损她为取悦他而存在的容颜,简直优雅。
崔焘抓住她,拽到怀中,以指揉弄她的唇瓣,阴险地笑,“你猜我在想什么?”
诸婢
崔焘卷起锦袍下摆,退下袴子,阳具硬挺,如紫红的蛇,颤巍巍支楞起,吐着亮晶晶的涎液。
他爱怜地摩挲着茎端,笑对她道:“来,亲亲它。”
庾渌才明白他的意思,长跪在那里,后背紧张地绷直,连连摆首,“主君,我不能,不要迫我。”
“敢违我命?”
庾渌俯身击颡,“妾不幸,沦落下流。为君奴婢,命也夫。斯辱已甚,再相强则不堪。望主君思之。”
崔焘冷笑,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强往阳具上按。
庾渌拼命躲避,面颊与鬓发均沾染上他的体液,恶心地干呕。
崔焘怒,将她的头往一旁楠柱上磕。那样不顾惜,庾渌以为自己会死。
待到她昏沉沉,身子软了,崔焘停止,令她仰面卧,捏开樱口,将阳具塞入。
她仍有残余意识,无力地摆首。
崔焘连扇几耳光,打得她昏厥,方顶到喉间。
他的阳具极粗,而她的口极小,双唇被他撑得圆圆,澹了颜色。贝齿不轻不重地咬着茎身,蚀骨销魂的刺激。喉咙软而暖,不逊于她腿心的蜜源,引得他一阵狂抽猛送。
迸发时,精液射她满口,呛得她剧烈地咳嗽,拔出后,顺着唇角流出。
受此景象刺激,他只软了片刻,雄风又振,裂开她的衫裙,硬邦邦顶入,很快便奸出了血。
他最大的遗憾,恰是未能占有她的处子身。每次奸她出血,都觉得分外快意。
兴尽,他去沐浴,用过晚饭,往曹夫人处安寝。
庾渌昏睡在卧席上,仍保持着他从后入的姿势,赤身裸体,雪肤仅凭墨浓如瀑的长发遮羞。
崔焘的侍婢进进出出,无人瞅睬她,却是因为嫉妒。这别扭的女奴似乎极惬主君意,夺了许多本属于她们的雨露。
桃娘
无论多少次漱口,关于精液味道的记忆阴魂不散,残酷折磨庾渌的胃肠。呕尽食水,便开始呕血。
桃娘吓坏了。她也用口服侍过崔焘,却无这样激烈的反应。
渌渌这个人,真是很奇怪,桃娘开始认同其余婢妾对庾渌的评价。作为朋友,她又是极忠诚的,是那种明知其过仍坚定维护的盲忠。庾渌每想到一样食物,她必想方设法营取。
多亏了桃娘,徘徊于饿毙边界的庾渌,又渐渐恢复了生机。她的食量变得极小,只吃几种食物,整个人因营养摄入不足而枯瘦。
精神好时,她仍保持着侵晨即起的习惯,仍为崔焘抄书和织锦,也为桃娘设计夹缬的纹案和发髻的式样、调弄脂粉。
桃娘觉得她太过辛劳,不利于养身,却又喜欢她有条不紊的忙碌模样。家变之前的贵女庾渌,过的大概就是这般闲雅的生活。
桃娘有时会幻想未来的某一天,她们都获得了自由,与各自的夫君住在各自的宅子里,如亲姊妹般往来。
庾渌听了,笑道:“那我更要努力活着了,活到你心愿达成时。”
此时的她,求生意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若这样死去,我的一生也太憋屈了。太一听说了,会难过的。万一我等不到他归来,你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我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快乐的。”
桃娘从前,是有些迷恋崔焘的,觉得在崔宅终老也是不错的归宿,甚至还盼望为他生一个孩子。
看过崔焘虐待庾渌,她开始识破崔宅主慈仆恭的假相,不明白掌握了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