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蛋糕买十寸的是有毛病吗?
叩叩,门板响了两声。
憨批室友的脸从门缝挤进来,说切好蛋糕了让他出来吃,欧阳黎飞快收拾好表情,心口如一地唠叨陈子侑下回别买这么大蛋糕,吃不完又要扔。
学校因台风临时放了一天假。
一听说放假,狂风骤雨也阻止不了五班同学出门撒欢的心思,户外不行,转而在密室脱逃和卡拉ok之间纠结。
陈子侑冷笑一声,上一秒发完放假通知,打好的作业下一秒复制粘贴到群里,附赠小黄豆微笑并艾特全员,把学生疯玩一天的梦想扼杀在摇篮,引来一片哀嚎。
欧阳黎想起前天送来的请柬:“对了,我明天要去趟A市。”
陈子侑偷竖起耳朵:“哦,干什么去?”
欧阳黎削着苹果,说:“我妈的师弟在A市出设计展,她上了年纪不愿意折腾了,邀请函直接寄到我这了。”
陈子侑跟去作势偷一块,被无情拍了回来:“要吃自己削。”
冯女士挂着服装设计师的头衔,但工艺美术范畴很广泛,对珠宝配饰也有涉足,前几年以特邀设计师身份参与过几次楚冷在威尼斯的项目。
欧阳黎家里不缺钱,动辄几万的西装外套,同事问起同款,大帅比害羞地抿唇一笑:私人定制,价格不是很清楚。
他对艺术灵敏度不高,大学专业也和艺术完全搭不上边,就不想掺和那个圈子的事。
逛展览没什么,但来观展的不是大款就是富豪,私人聚会都是上流社会的名利场,他代母亲出席,某种意义上等于踏入了风暴中心。
这些年欧阳黎愈发成熟体面,唯独酒量没有长进,酒品一塌糊涂,正式场合生怕再闹出笑话。
“能行吗,要不推了吧?”陈子侑问。
欧阳黎思忖几秒:“没关系,老离也会去,我让他拦一下,尽量不回来太晚。”
设计展的主办方和S社素有来往,黎离怎么着也要去撑个场面,实在不行可以拜托他老人家救驾。
陈子侑勾着唇角说行,旁边玩手机去了。
结果第二天门还没出去,陈子侑的腰就伤了。
刷牙的时候欧阳黎忽听一声巨响,瞌睡彻底醒了,叼着牙刷跑出去,懵愣地看着厨房地上一片狼藉。
麦片撒得到处都是,陈子侑一手撑着桌角,一手摁着腰,额角突突冒冷汗。
欧阳黎原地愣了愣,再看看面露苦色说不出话的室友,赶紧回身簌口,连搀带扶把陈子侑送到床上躺着:“怎么样还好吗?疼不疼呀?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跟你讲了那么多遍厨房是瓷砖地,沾水容易地滑,没事别……”
陈子侑虚弱地打断他:“大爷,这种时候你不能心疼一下我吗。”
对方满额头汗,欧阳黎真有点心疼了,转悠两圈趴在床边轻声问:“很疼吗?”
陈子侑艰难翻个面趴在床上,任欧阳黎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后摆,对着后腰的一大块红发愁:“小脚趾踢到床角的痛感受过吗?回身撞到桌角的痛感和那个差不太多。”
形容得十分准确形象,欧阳黎仿佛立刻感受到了穿透般的痛意,同情加深几分:“家里剩的膏药应该还没过期,我帮你贴?”
“不用,我躺会就好。”陈子侑挪了个容易说话的姿势:“你不是要去设计展吗?赶紧走吧,再晚来不及了。”
欧阳黎不放心:“我走了你没事?”
“没事,我能坚持到你回来,大不了外卖到了爬出去拿,你去吧,不用在意我死活。”陈子侑说得凄凄惨惨,笃定了爱操心的室友不忍心弃他而去:“唉不行了,腰好疼啊……”
欧阳黎快让他气笑了:“你觉得说成这样了我还能走吗?”
他知道陈子侑身上一堆小病小痛,次数多了忍痛能力十级,小半年了没听他叫过哪儿疼。
直到有次午休看见陈子侑白着脸吃药,问过才知道他胃痛挺一天了,叫唤成这样真是第一次见。
甩手不管不是那么回事,再说那种场合欧阳黎本身就不太想去,便说让他休息一下,他出去打个电话。
目送欧阳黎带上门,陈子侑长吁一口大气,第一次觉得校论坛情感区还挺有用的。
【感情里,失去一个人很容易,想要留住一个人很难!究竟该怎样抓住ta的心?!】
本心不想让欧阳黎去,又没立场说话,磕那一下确实挺疼的,劲过了就好了。但老干部畏手畏脚围着他团团转实在有点可爱,没收住夸张了一点,借题发挥。
疼是真磕疼了,演技也是真影帝水平。
骗人不太道德,陈子侑有点愧疚,点开支付宝,给老欧转了一包麦片钱。
雨过天晴的日光熨帖温烫,风仍夹杂了该有的凉意,零散丰沛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抖了一地细碎的斑驳。
早自习杨洛发现讲台前坐着批作业的大帅比,差点被一口包子噎死。
恰巧这时欧阳黎抬眼,笔夹在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