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只说长女叫严蕊,目前不在家,其他的却含含糊糊怎么也不肯说。李叶一再逼问,严氏没有办法,只好道:“蕊儿她、她……正在青楼卖唱……”
“李将军……”严氏脸上飞红,眼睛不敢看向李叶,“请一定不要抛弃我们孤儿寡母。”
严氏委委屈屈地又流下泪来,央求的抬头望着李叶。李叶这一次却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严氏只好开口求道:“李将军,蕊儿只是误入歧途,更何况只卖艺不卖身,至今也是清白的身子……”
严氏哭道:“李将军何出此言?既然您不信我,未亡人撞死在这里好了,只是还请给严家其他人一条生路。”
严氏听李叶说的严重,忧愁起来,施了一礼道:“未亡人不过一弱女子,可以凭借的亲戚朋友,都已经受到了牵连,普天之下也只有这里才有寸土可依,离开这里,又叫我到哪里去?”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关心你们的,”李叶沉思片刻,继续说,“我在神都倒是还有处宅子。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更何况在神都我还能帮忙照应,要是去别的地方,一旦樟公公找到你们,我便是想救也鞭长莫及。”
李叶才刚松了口气,身后便传来了严氏柔美的声音。李叶一惊,以他的身手严氏一般绝不可能有机会靠的这么近,只是李叶一颗心都放在了如何请走樟公公上面,严氏的脚步又轻,才没能及时发现。幸好李叶反应极快,立刻捂住严氏的嘴巴将她揽入怀中抱进门里,严氏不明所以,但顺从的没有反抗。李叶放下严氏,示意她噤声,自己到门口望去,正看到樟公公转回身,不知道他看没看到看到了多少。
果然李叶语气大变,严酷中带着一丝嘲讽:“我本以为严家是书香门第,男子只想着如何报国平天下,没想到严家的女子倒是多才多艺的很啊。”
严氏已将所有希望放在李叶身上,听他这么说正合自己的心意,连忙称好。
严氏每天想的便是如何养活严家,靠着别人接济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有一家可靠的绣坊让严家自食其力,这种事真是做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可因为自己大女儿的原因,竟然又要破灭,严氏的情绪大起大落,心神激荡之下,才想不开要寻死。此时被李叶抱在怀里,嗅着他的体味,耳旁又是他的甜言蜜语,也觉得自己寻死太过于冲动,好像以死相挟一样,包含歉意地说:“未亡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见过将军后,一下子不懂事了,总是耍些小孩儿脾气。”
严氏疑惑地遵从着李叶的命令,安静的站在原地。李叶走进来对她说道:“我本想将这件事随便遮掩过去,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看见了你。也罢,大概是命数吧。这里不能再呆了,你最好带着女儿出去躲躲。”
说罢,严氏一头撞向门框,宽广的双臂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严氏忍不住抱住李叶的胳膊痛哭,心里却感受到些许安心。
“李将军,您……”
李叶笑道:“夫人说哪里的话,夫人肯将脾气撒在我身上,我受用的很。”
“哈哈,”李叶虽然在笑,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哈哈哈哈,我本想开一家绣坊,也算是为严家添一门谋生的手艺,没想到当歌姬还有只卖艺不卖身这一途径,是李某唐突了,我看你们都去卖唱就足以维持生计了。”
李叶松了口气,樟公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锦儿也足以让他忙上一阵。只要撑过这几天,等到皇上将他派走,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各种手脚。
严氏泪眼婆娑的抬起头,见李叶眼中满是关切,炯炯有神的双眼会发光一般,直射入自己的心里,握着自己的手更是孔武有力。会想起刚刚握住自己嘴的情景,虽说只有片刻,却实实在在的和眼前的少年发生了肌肤之亲,不禁心跳加速。又想到这少年顶多不过二十岁,自己都足以做他的母亲了,实在没必要拘泥于这种礼数。更何况他好心帮忙,自己却满心邪念,真是罪过。
严氏欠身道:“禀将军,严萼只是我的二女,另有一长女,不知将军能否准许我们将她一起带了?”
说着说着,严氏不禁泪如雨下,双腿一软,忍不住又要跪在地上。李叶却没有去扶,而是拉住了严氏的手道:“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严氏自觉这两句话有些过于
李叶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收拾行李,后天我再派人接你们。记住,只收拾些细软便可,到时候我的人只会从这里带走两个人。佣人被褥我都会在这两天帮你们置办好,带的人多了容易暴露行踪。”
天也会被折腾成烂桃一样。
严氏羞愧的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她本就不同意严蕊的举动,只是严蕊一直主意大的很,她也管不了,再者又是为了严家好,所以才不得不默认。如今严家有了靠山,严蕊的举动就完全是画蛇添足,给严家添乱。
李叶道:“哦,是吗,这我倒是疏忽了。请问您的长女叫什么名字,怎么来了几次都不曾见过?”
“是我说错话,夫人何苦这样不爱惜身子?若是不小心伤着了,我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