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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中竟毫无醉意。
叶舒下意识抬手推他,却被晋望扣住手腕压进榻里。
马车外嘈杂喧嚣,嘶杀声、喊叫声响作一片。
马车内,晋望亲吻着叶舒的嘴唇,淡淡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开。
晋望亲吻别人时,温柔得一点不像他本人的性子。
他一只手托起叶舒的下颚,指腹在他脸上轻柔摩挲。两片微凉的薄唇覆在叶舒唇上,细细描摹,耐心而细致,恍惚令人有种被他视若珍宝的错觉。
须臾,嘈杂声止。
有人声从车外传来:“陛下,贼人已尽数俘获,您可有受伤?”
车内,晋望终于抬起头,双唇分离。
他深深注视着叶舒,轻声道:“孤没事。”
马车帷帘掀开,禁军押着几名黑衣人跪在车前。
晋望搂着叶舒走出去。
青年嘴唇艳红,眼尾水润,一看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众侍卫闭眼装瞎,叶舒把头埋在晋望怀里,小心翼翼抬眼扫过去。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牧久卿。
“……”
这兄弟做事这么冲动吗?
牧久卿同样看见了他,眼中登时燃起怒火。
他明白了,他都明白了。
叶舒一开始就是与长麓皇帝一伙的,他假意合作,根本就是为了今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牧久卿目眦欲裂,可他嘴被堵住,开不了口,只能发出含糊地呜咽声。
叶舒缩在晋望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先前抓捕西夏探子时,有几个提前收到消息逃了,看来就是这些。”晋望淡淡道,“都宰了吧。”
牧久卿:“唔唔唔——!”
晋望没理他,揽着叶舒就往马车内走。
牧久卿更剧烈地:“唔唔——!!唔唔唔——!!!”
晋望脚步一顿,回眸:“你还有话说?”
叶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晋望率先吩咐:“让他说。”
禁军扯下牧久卿掩口黑布,牧久卿当头大喝:“叶狗,你竟言而无信?!”
紧接着,他的第二句是:“昏君,今日我死不足惜,但你也别想好过!”
牧久卿死到临头,已经没有顾忌。
他嘴角咧开个狞然笑意,冷冷投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身边这位,可是日思夜想,恨不得叫你晋氏死无葬身之地!”
叶舒一怔,瞬间感受到晋望投来的视线,半边身子都麻了。
完了。
第10章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到叶舒身上。
众目睽睽下,叶舒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我对陛下一片忠心,你为何冤枉我?”
“冤不冤枉一查便知。”牧久卿冷笑,“叶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
原主的出身,书中倒是提过一句。
原主的父亲是三军统帅,曾替先帝争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在原主年幼时,父亲私通外敌,那场战役致使长麓死伤惨重。
他父亲被押解回京,全家满门抄斩。
原主的父亲妻妾子女众多,原主是府中一名侍女所生,事发时才刚七岁,被辗转送进宫里才保住一命。
这么说来,原主背叛的原因……是为全家报仇?
叶舒忽然明白过来。
原主接近晋望,多半不是真心。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晋望手足相残,先弄死先帝与其他皇子,再利用晋望的信任,轻而易举将他杀死。
牧久卿说得没错,原主是想用晋氏一族的性命,血债血偿。
叶舒越是分析,心头就越凉。
救命,这下连过去那十年的感情都成了假的。
这要怎么圆???
叶舒脸色苍白,背心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晋望只是淡声问:“说完了?”
他伸手搭在叶舒肩上,后者条件反射地一抖,被晋望揽进怀里。
“说完就宰了吧,处理干净些。”
说完,晋望搂着叶舒回到车内。
车帘放下,隔绝外面的拖拽与脚步声。
马车继续徐徐前行,叶舒被晋望按坐在小榻上,后者罕见地沉默着,看不出情绪。
叶舒悄悄打量他,低声问:“陛、陛下……您不会相信那贼人的鬼话吧?”
“孤为何不信?”晋望反问,“当年叶氏一门被灭,你怀恨在心,故意接近利用孤,预谋报复,说得过去。”
“可是……”
晋望手指在他脸上划过,感受到身旁人轻微的战栗,低声道:“你每次害怕都是这副模样,孤都看不出你是真怕,还是装的。”
叶舒嘴唇轻咬,没有答话。
榻边的小案上还放着醒酒汤,晋望扫了一眼,问:“为何没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