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本就不属于这里,留在那暴君身边,总要担心性命安危。要是萧焕能早来几个月,叶舒必定不会迟疑。
可现在……
他藏在狐裘里的手抚上腹部,眼眸微微敛下。
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想走了。
“你还是对我不放心是吗?”萧焕道,“这样吧,我给你几日时间考虑。”
“岁末将至,十日后是除夕之夜,陛下将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子时三刻,我会在崇德门前的树下等候,若皇妃想通了,便来找我。”
萧焕劝道:“我是一片好心,望皇妃好生考虑。那狗皇帝将你视作替身,且不说他如今这样对你,就算有朝一日,他当真待你好,你又如何确定他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心中那个人?”
叶舒一怔。
二人所在这暗巷光线昏暗,就连月色被高高的宫墙挡住,因此萧焕并没有注意到,叶舒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
萧焕靠在宫墙上,眼神稍稍黯下:“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坚持带叶舒哥哥离开,京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不该放任他留在这狗皇帝身边。”
“总之,你好好考虑吧。”
他拍了拍叶舒的肩膀,转身走入暗巷,很快没了踪影。
叶舒独自回了寝宫。
夜色渐深,空无一人的大殿内,灯火渐渐昏暗下去。叶舒仰面躺在榻上,怔怔出神。
萧焕说者无心,可他离开前的话,始终在叶舒脑中回响。
——“就算有朝一日,他当真待你好,你又如何确定他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心中那个人?”
叶舒其实一直都明白,晋望待他好,都是因为原主。
为了活下去,他甚至有意利用晋望对原主的感情。
那时性命攸关,容不得他思虑太多。
可现在呢?
现在的他早没了性命之虞,可他依旧在利用这一点。
有些谎话说出来容易,想收回,却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这是晋望曾对他说过的话,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舒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都怪这些时日晋望待他太好,好到他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到他险些觉得……晋望口中的喜欢,是对他所说。
宫灯彻底熄灭,月色取代烛光,将殿内照得愈加清冷。
不知过去了多久,窗户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叶舒睁开眼。
夜里风大,多半是忘了关窗户。
叶舒还不习惯让别人伺候,永寿宫夜里从不留人,这些事情通常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他叹了口气,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就对上黑暗里一双明亮的眼睛。
“!”叶舒刚要惊呼出声,立即被人用力捂住嘴。
来人一手揽住他腰身,另一只手紧紧按在他嘴唇上,压低声音:“别喊,是我。”
借着月光,叶舒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
不是晋望还能是谁。
叶舒:“……”
见叶舒冷静下来,晋望松开他。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叶舒忽然有些头疼,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晋望神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孤来看看你,不行吗?”
叶舒狐疑:“不通报不走门,深更半夜爬窗户?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夜行衣?”
晋望盯着脚下那小片月光,没有回答。
叶舒隐约察觉到什么,难以置信:“这些天,你每晚都这样来我寝宫?”
晋望含糊道:“……也不是每日都来。”
叶舒:“……”
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狗皇帝改不了骚操作。
这人能有一天做个人吗???
见叶舒面露愠色,晋望解释道:“孤没对你做过什么,就是搂着你睡几个时辰,天不亮就离开。往日这时辰你早就睡着了,谁知道今日你根本没睡……”
“等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我睡不着。”想起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叶舒神情稍缓和了些,回身往床边走。
晋望连忙跟上去,扶着人躺下:“怎么又睡不着?身体不适么?”
“没有……”叶舒小声道。
晋望垂眸看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在想今日孤与你说的事?”
叶舒不答。
晋望扯过被子将人裹起来,温声道:“如果是这件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孤说过了,会给你时间,不需要你立即想清楚。”
叶舒含糊地应了一声。
晋望帮他掖好被子,却也不走,坐在床边静静看向他。
叶舒抬眼与他对视。
晋望眼神无辜。
叶舒叹了口气,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