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权势的追求,更没什么胸襟抱负,能否洗清冤屈,官复原职,他心中并不是特别在意。
但抵不过晋望总在耳旁叨叨。
一会儿觉得应该让叶舒回归正常臣子生活,方便他行事,一会儿又觉得叶舒出宫不安全,放心不下。
前前后后纠结了大半个月,叶舒不厌其烦,最终拍板决定。
——先回府住几天。
晋望沉吟片刻:“不然孤今夜就宿在府中?”
“……”
二人对视一眼,叶舒面无表情。
“叶相刚官复原职,孤还有许多事要与叶相亲自商议。”晋望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叶相要以大局为重。”
叶舒:“……”
神他妈以大局为重。
于是,这日陛下亲自送叶相回府后,叶相不仅在府中设宴款待了国君陛下,还与陛下商讨国事,促膝长谈了一整夜。
消息翌日便传得举国皆知,众人纷纷感慨,叶相当真乃一朝贤相。
接下来几天,叶相与陛下议事极为频繁。陛下几乎每日都会亲临叶府,二人一谈就是一整夜,到最后,就连府上的下人都开始隐隐担心。
公子与陛下夜夜议事,已经多久没安稳睡过好觉,这样下去身体怎么熬得住?
好在随着冬日走到尾声,晋望终于忙碌起来,不再有空闲每日往叶府跑。
于是,他只能以议事的名义,把人召去宫里。
“不去。”叶舒扫了眼前来传召的高进,语气十分冷淡,“公公去回禀陛下,臣今夜身体不适,不便议事。”
高进有些为难:“这……”
叶舒道:“原话说就是,他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
打发走了高进,叶舒靠在座椅上,隔着衣物揉了揉腹部:“没见过你爹那么黏人的,今天就不理他,没意见吧?”
崽子在皮肉下轻轻动了动。
一大一小达成共识。
倒不是叶舒没事偏想作,只是他最近……又有些躁动。
自从雨露期后,晋望再没碰过他。加上现在腹部渐渐大起来,晋望担心伤到孩子,就连简单的抚慰都很少。
从他穿来这里到现在,还没禁欲过这么长时间。
平日里还能克制,可一旦接近那人就……
都怨那混账总勾引他。
夜色已深,叶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人在身边时他受不了,但人没在身边,却又是另一种想了。
如果真有祸国殃民的妖孽,晋望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叶舒愤愤地想。
屋外寂静无声,忽然,窗户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异响。叶舒原本就没睡着,瞬间睁开眼。
这动静他可太熟悉了。
国君陛下翻墙爬窗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熟练。
叶舒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继续装睡。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人缓缓靠近自己,掀开了床帐。
可仅此而已。
那人好像只是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不动也不出声。
……晋望今晚改性了?
二人无形僵持片刻,叶舒耐不住,悄悄抬起眼皮,看清了站在床前的那个轮廓。
不是晋望。
叶舒猛地坐起身,正要开口,却被人捂住嘴唇:“是我。”
这声音还有些青涩,听上去格外熟悉。
叶舒眼眸微动,后者又道:“萧焕。”
竟然是萧焕。
萧焕数天前明明已经离开了京都,他怎么会……
月色被阴云遮挡,叶舒看不清萧焕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寒气。也不知是在外面奔波了多久,身体冷成这样。
似乎是担心将寒气渡到他身上,萧焕松开手,后退半步。
“抱歉,我无意冒犯,我只是……我在路上听说了一些事情,想回来确认……”
少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真的是……”
“是我。”叶舒道,“之前骗了你,对不起。”
萧焕话音顿住。
“我就知道……”许久,萧焕轻轻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太好了叶舒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叶舒问:“你想见我,何必大半夜翻窗户?”
“我……”萧焕摸了摸鼻子,“我刚赶到京都,没想到已经这个时辰,但我太心急了,等不到天亮。”
“……”
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叶舒叹了口气:“罢了 ,我让下人给你安排间卧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起身想往门外走,却忽然被人拉住衣袖。
叶舒回过头去,近距离看见了对方眼中可怜巴巴的神情。
“又怎么了?”叶舒心都软了,耐着性子问。
萧焕委屈道:“你是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