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昼翻身下马,理都没理跟在身后的蛮族大汗,径直走到笼子前就蹲下身查看卫炙的伤势。
他注意到卫炙的姿势是趴在地上的,他观详了会儿,伸出手揭开卫炙的衣裳。
“殿下这是作甚?怎么还扒起衣服来了?”耿戎出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殿下这行为,不太好吧。”
施昼觉得这人有病:“闭嘴。”
他没动作多少,就听见卫炙闷哼一声,眉间紧皱。
隔着笼子实在不好操控,他怕是弄疼卫炙了。
施昼手中一顿,站起身看向耿戎:“不知大汗可否打开笼子?”
耿戎只勾唇看着他,没出声。
施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跟他计较:“是本殿失言了。”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这么听话?怎么让你放了卫炙就不听话了?
施昼在心里暗骂。
耿戎这才开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施昼想对着他那张恶臭的嘴脸来一脚:“本殿保证不做其他手脚。”
“我自是信殿下的。”耿戎拿出钥匙递给他,却在施昼伸手要接过的时候又立刻收回。
施昼快被他这逗弄气死了:“放肆!”
“就是不知殿下拿什么与我做交换?”耿戎的视线从施昼的双眸一路往下。
鼻尖、唇、喉结、锁骨、胸口、腰腹……视线有如实质。
简直不像一个蛮族大汗,反倒是一个地痞流氓。
耿戎那双如兽眸的眼微眯:“殿下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什。”
施昼的确不喜欢带什么装饰,一袭衣袍也就够了,来蛮族他也不会带什么贵重物什,能记得带几瓶伤药给卫炙就不错了。
耿戎迈步走近,又扫了几眼,才道:“殿下这发簪,我实是心喜。”
施昼不多废话,手抬起落下,那发簪就摘了下来。
青丝披落下时,耿戎眸底时惊艳,能见此美景,是他賺了。
他们交换手中之物。
施昼打开笼子,也没进去,只是躬身将卫炙半抱了出来,很是轻柔的将人抵在身上,而后褪去了衣裳,再拆开了包住伤口的纱布。
他眸中寒意一瞬深重。
伤口的确在背后,是刀伤,从后背刺入。
施昼确认了伤势后,掏出了药瓶,给卫炙没怎么被处理过的伤口仔细上药,而后再围上了纱布,给卫炙喂了几颗保命的药丸后,才有心思把脉。
卫炙的伤势愈发严重了……
施昼不心疼是假的,他不想失去卫炙这一个好友,昔日与卫炙相处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此时却——
耿戎打断施昼的联想:“殿下确认好内奸了就将笼子锁上罢。”
施昼在做什么,耿戎岂会不知?
这五殿下第一次来的时候分明未想起查看伤势一事,而这一次却细细查看,不是发现了内奸偷袭一事前来确认还能是什么?
“大汗脸皮之厚令本殿叹为观止。”施昼将卫炙轻轻放在地上,锁上了笼子,起身看向耿戎。
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说出。
“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纠结于过程?”耿戎笑问。
奸诈阴险,不愧为无耻兽类,施昼心里唾弃。
“若是蛮族还是想要连州七城,接下来就不用谈下去了。”施昼说道:“割地求和一事,本殿绝无可能答应。”
耿戎神色一变。没有再像先前一样不正经,眸中染上戾气:“我劝殿下还是应下的好。”
“连州七城你们捧手奉上,那里住着的百姓还能安好,若是要我亲自打下,可就要尸横遍野了。”耿戎话语威胁。
施昼笑他太过猖狂:“大汗可莫要口中狂言,这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的景象本殿看怕是要在蛮族的土地上发生。”
“你们欺人太甚,就休要怪本殿来日不手下留情。”施昼与他直直对视。
到了这个地步,议和一事也已作废。
施昼翻身上马,衣袖翻飞间,他回眸看向耿戎:“这战书本殿不会让大汗多等。”
话音落下,也就与蛮族彻底撕了脸皮。
施昼驱马离去,他敢堵蛮族不敢杀了卫炙,卫炙一死,他们就完全没了顾忌,反而对蛮族不利。
卫炙若还活着,就算蛮族打不过他们,也还会有一线生机。
这也就表明,他们不能在战争中露出一丝劣势,若让蛮族有了一丁点必胜的决心,卫炙就不能活了。
——
施昼回到自家地盘后,整理了衣冠,他也不知晓,这发簪为何用着用着,一日比一日少。
而后就立刻去了关押周衡的牢狱。
他来到牢笼前,命江奕打开笼门,而后将宛如死狗的周衡拖出。
“周将军还不肯说吗?”施昼笑问,笑不达眼底,仔细看去是一派森寒。
周衡还在抵死顽抗: